“我知道。但我不能把一切押在西格會改變想法這個可能性上。”
現在談到西格,反而沒法和之前那樣敞開。
安戈涅隔著袋子反複捏著弗雷送的金屬玫瑰,有些走神。
提溫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揶揄:“隻是一頓飯,你倒是又俘獲了一顆心。”
她慢半拍才理解他的話:“弗雷?他恐怕收到了什麼要全力討好我的命令,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誰說做戲裡就不會有一點真心呢?他足夠
聰明,一頓飯就看清楚,比起和一些alpha結合,在你身邊會更好過。”提溫看向窗外,掠過的霓虹光影流過他的側顏,卻什麼都沒留下。
“安戈涅,有的時候你非常冷酷,但又有一些時候,心軟得不可思議,很容易招惹到一些難纏的家夥。”
從語境看他在說弗雷,可那淡淡自嘲的表情也像在談論自己。
安戈涅眸光閃了閃,避重就輕地反駁:“心軟……也沒到那個地步吧,不就是對他和氣了一些。他畢竟是主賓之一,而且同為omega,我能理解他的難處,刁難他也沒意思。”
“難處?”提溫輕聲笑,“那也是他做給你看的。”
安戈涅側過身,撐著額角看他:“你們兩個的關係看來真的不怎麼樣。”
當事人概括得言簡意賅:“相看兩厭。”
“如果你想說他的壞話,我在聽。”
提溫張了張口,卻沒吐出一個音節,像是驟然忘記了怎麼發聲。他扯了扯嘴角,聲音更加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抿唇沉默了片刻,掐斷了探究心的幼芽:“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有這個,就交給你處理了。”
提溫看著扔到他手邊的絨布袋子,難得滿臉驚訝。
“我收下這份禮物讓你不舒服的話,我就沒必要留著它,”頓了頓,她補上一句,“合作夥伴顯然比一個未必會見第二麵的人更重要。”
提溫聞言垂眸一笑。
“沒必要。我沒小氣到那個地步。”
就在她以為家庭話題就此終結的時候,提溫忽然又開口了,口吻變得超脫抽離,仿佛在講他人的故事,精簡的敘述中也確實沒有出現哪怕一次“我”這個代詞。
“弗雷一直把自己視作集團副理事家人的唯一愛子,到了年齡,他才發現之前享受的所有特權原來都是可以收回的。哪怕是唯一在母親身邊長大的孩子,他作為omega也一樣有自己的價碼。”
“他習慣俯視彆人,忽然換了個視角看世界,發現之前沒當人看、肆意苛待的家夥,居然站起來之後比他還要高,難免內心不平衡。”
說到這裡,提溫習慣性地勾唇:“就是這樣無聊的,一眼能看到底的舊怨。”
安戈涅突然伸手,指腹壓住他笑弧的起點,阻止他繼續擺出笑麵。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她要收手,提溫下意識圈住了她的腕骨。
而後,仿佛是試探,又更像是一種高明的引誘,他略微偏過臉,輕卻無疑地啄吻了一下她的指尖,試圖定格住他披上保護色的指尖。
時間的流動靜止了,抑或是她的思緒停擺。
提溫更近了。而安戈涅的腦海裡第一時間冒出來的,竟然是一句平實的感慨:
他的眼睛真綠。
理性緩慢地掙紮起來,安戈涅回顧剛才數秒間的劇變,有些懊惱地想到,她不應該伸手的。
她更不該任由他繼續這麼扣著她,眼下是最不適合的時刻,他們明明都有那麼多要牽掛的嚴肅正事,每件都隨時可能追上他們。
可閉上眼,假裝感覺不到迫近的龐大危機也是一種罪惡的、無限接近於自由的美妙幻覺。
提溫湊近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動。這個距離,他幽幽的綠眼睛像含了兩團黑色的漩渦。
安戈涅意識到,他在等她主動闔目。
都這種時候還是那麼狡猾,一定要她也動一步,以證明不是他一廂情願地請求。
可一個吻又能說明什麼呢?
安戈涅任由眼瞼的帷幕落下,遵循著本能微微側轉臉。
震動和提示音的潮水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決堤的。
冰冷的現實灌入血管,清醒和迷醉來得同樣突然。安戈涅和提溫默契地分開,各自打開終端查看消息。
艾蘭因遇刺4時都不到,王國又有其他權貴遭遇暗殺。
而且遇刺的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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