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獸人知道雲琥的脾氣,登時也冒出了冷汗:【我不是故意的。】
“滾開。”雲琥冷冷道,不想和獸人多談,轉頭去找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人類,卻發現兩人早跑了。
跑了很遠,花間詡才鬆開沙丁丁的領子,沙丁丁差點就這樣癱在地上。
沙丁丁:“活下來了。”
花間詡早就得罪死雲琥了,倒也不在乎這麼一下,斜眼睨他:“長點教訓也好,下次可不能亂說話了。”。
沙丁丁有氣無力:“知道了。”
太長教訓了,他恨不得直接把嘴封起來,這輩子都不講話。
沙丁丁:“我以後,一定要比死神梟還厲害。”
花間詡:“你加油?”
雲生珀都到家了許久,才等到花間詡和沙丁丁偷偷摸摸從外麵回來:“回來了?”
“嗯,去拍了點照片。”花間詡點頭,順勢把自己拍的照片翻出來給雲生珀看。
照片經過特殊加工,把雲端的景色淋漓儘致地展現出來。
花間詡手把手教雲生珀怎麼翻照片:“你看,像這樣,按這裡。”
雲生珀側過頭避過花間詡突然逼近的呼吸,垂下眼去看半推到他手上的相機。
這種機械造物過於精巧,也過於脆弱,雲生珀收斂指甲,有些拘束地按下按鍵。
雲生珀有眼睛,這些照片的數量和質量絕對不是可以糊弄出來的,花間詡拍攝技術很好,這些照片精挑細選,有不少都是可以直接放在展覽上展示,他們還真是出去玩的。
雲生珀第一次見到花間詡那麼喜歡野在外麵的人類,比他這個首領還要忙,除了午飯和睡覺時間,根本看不到花間詡他人影。
雲生珀心不在焉地又翻了幾張。
花間詡:“怎麼樣,好看嗎?”
雲生珀:“太危險了。”
花間詡:……這和他皇兄如出一轍的勸誡語氣。
不過雲生珀沒有再說什麼,仿佛隻是陳述一個平常的事實。
全部看完,雲生珀將相機還給花間詡:“這幾天,不要出聚落。”
花間詡:“為什麼?”。
雲生珀沉默地注視了花間詡一會兒:“惡魔,出現了,外麵危險。”
花間詡恍然,惡魔是個沒有社會製度的種族,強的很強,弱的很弱,但都有人人唯恐不及的劇毒,通常都是獨自出現或者一大批一起出現。
它們全憑喜好行事,以塗炭其他生靈為樂,人族地界也總是出現它們的身影,皇室時不時就頒布幾個星期的禁行令。
花間詡喜歡野,不是不要命:“好,那不出去了。”
雲生珀陷入了思考,剛才看照片的時候,他有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太寡淡,沒有第一時間被他抓住,現在他忽然想起來,問花間詡:“山雀,知道?”
花間詡沉默了一下:“你是說,那個畫家?”
雲生珀欣慰:“你知道。”
山雀是個以奇詭夢幻的繪畫風格聞名的國際性藝術大家,十年前活躍世間,直到現在都一直在產出各種絕美作品。即使在不崇尚藝術的人族都積累了不少粉絲,一幅畫不準備八位數以上的錢,在黑市都買不下來。
花間詡作為小眾愛好圈子裡的人,自然認識他,雲生珀這個時候突然提到他。
花間詡:“你是他的粉絲?”
雲生珀沒有點頭,而是讓花間詡跟他過來。
雲生珀揭開牆上的潔白羽毯,光
潔的牆上鑲嵌了一道內門,花間詡這才發現,原來這是還有一個房間。
雲生珀打開房門,花間詡看到裡麵的景象一句“臥槽”差點脫口而出。
原因無他,這個房間放著的,全是“山雀”大師的作品,山雀的作品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就這裡擺放的畫作保存程度,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保養的:“你還是按時間順序排列的?”
雲生珀看花間詡的眼神頓時帶上了讚賞,他語氣柔和了不止一個度:“喜歡,他的畫。”
雲生珀平時不愛說人族語言,和他交流也隻說簡短了幾個單詞,意思到了就行。比起裡麵的大量收藏,讓花間詡震驚的是,雲生珀居然不惜花大量時間,用各種長句子和複雜單詞,確保自己說出來的話語能準確地表達自己。
雲生珀說,他在這位山雀大師還沒有名氣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他了。
對方的每一幅畫,他都觀摩過,可惜現在還沒有將對方的所有畫都買下來。
其豪氣程度,讓花間詡歎為觀止:“這得花多少錢啊。”
雲生珀:“藝術,無價。”
很好,給花間詡說感動了。
看在花間詡也挺感興趣的份上,雲生珀帶著花間詡參觀他的收藏室,從山雀大師最早期的畫作開始講解。
雲生珀在某一畫下站定,就畫作的表層含義到深層內核,細細跟花間詡講解,用的還是人族語言。
“夠了,彆說了。”花間詡麵上淡定。
聽到自己的粉絲解析自己早期不成熟的作品什麼的,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