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珀自己也不明白,獸人擁有伴侶後就會進入發情期是常識,但他們不是正常的伴侶關係,就像花間詡說的那樣,他們隻是正直冰冷的契約關係,怎麼說也不應該會進入隻有熱戀中的伴侶才會有的發情期。
雲生珀看向花間詡:“你做了什麼?”
花間詡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給你做睡衣算嗎?”
雲生珀也不知道。
花間詡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除了抱著睡覺給他做睡衣還有哪裡不對,想了一會兒,忽然道:“不會是因為在訓練場的時候我摸了你的毛吧?”
雲生珀若有所思。
還真有可能!
得知好像還真是自己的原因,花間詡主動道:“好吧,我那時確實不該鬼迷心竅,對你動手動腳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如先想想怎麼辦吧。你們獸族的發情期要怎麼度過?”
雲生珀:“□□。”
花間詡:“……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解決。”
雲生珀:“你不願意和我□□?”
花間詡:“我們不是沒有感情嗎?”
雲生珀表情有些疑惑,似乎在說“沒有感情就不能□□嗎?”
“是這樣的,首領大人。”花間詡儘量用雲生珀能理解的話語道,“在我們人類的觀念裡,沒有感情就□□的,我們通常叫強x,是違法的。”
雲生珀禮貌地等著花間詡說完:“可是你現在在獸族。”
花間詡:“你不會真想用強吧?”
雲生珀看著他不說話。
花間詡捏了捏肩上還沒來得及放下背帶,裡麵還有攝像機,砸人還挺疼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對雲生珀起作用,但出其不意的話應該可以爭取一點時間。
不過這種思緒隻在花間詡腦海裡閃過了一瞬,就被花間詡拋在了腦後。
這裡是獸族,雲生珀是獸族的首領。雲生珀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對方要是真想乾什麼,他不管做什麼都沒有辦法阻止。
雖說他確實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但理智來看,順從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沒事,他既然替嫁過來,自然已經把所有的壞結果都預設了一遍。
目前的情況也是他其中的預設之一,他做過更多更壞的假設,他可能會死,可能會當成獸族的玩具,可能會受儘屈辱,最終人不像人。
可不管做了多少假設,他還是沒辦法放棄這片未知又美好的地界,這裡太美太獨特了,不管他會遭遇什麼,他還是向往這裡,想親身感受這裡的美景與人文。
他已經看過很多了,也留下了一些作品,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好了,他不能更貪心了。
等等,獸人的生殖能力強嗎,應該比人類強很多吧,他應該不會被……
應該不會吧。
花間詡鬆開了肩上的背帶,從容而鎮定地望著雲生珀:“好吧,我的意願對首領大人來說應該不重要,你隨意,
不過如果你想循環再利用的話,最好還是對我溫柔一點,人類的身體是很脆弱的。”
雲生珀不喜歡花間詡這種說話的語氣,和平常很不一樣。
花間詡見雲生珀沒有反應,便低頭自己解衣服,他今天隻穿了一件有紐扣的衣服,脫起來很容易。
解開第一顆紐扣,在他準備解第二顆的時候,雲生珀按住了他的手。
花間詡動作一頓,抬眸望向雲生珀。
雲生珀:“你不願意,算了。⑷[]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花間詡望著雲生珀的身影,直到對方離開屬於他自己的巢穴,把自己關到外麵去,才收回視線。
花間詡沒有把紐扣扣回去,還順勢全脫了,給自己換上睡衣,雲生珀從始至終沒有回來過。
夜已經很深了,花間詡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往始終緊閉的門外看了一眼。
“哎呀,這可不好辦了。”花間詡嘀咕了一句。
聽說雲生珀要和他□□才能度過發情期,他就打算改變和雲生珀的相處模式了,徹底變成各取所需的契約關係。
但是雲生珀這個出乎意料的反應,讓他產生了另外的想法。
“真是紳士啊。”花間詡躺了回去,“那麼晚安,首領大人,祝你有個好夢。”
——
第二天,更多人注意到了首領的異樣,尤其是訓練場的那群獸人,沒有一個能逃離雲生珀的一對一製裁。
碧璽的丈夫,刀疤獸人去問雲琥:【首領最近吃槍藥了?】
雲琥背上還背著那隻認不清親爹親娘的鶲幼崽:【不知道。】
不過他每天都要照看幼崽,心情也十分不爽,朝刀疤臉揚揚眉:【練一下?】
刀疤臉擺擺手:【不了,最近那小子纏我媳婦纏得厲害,我臉要是傷了,不給他機會了麼。】
雲琥不耐道:【不傷你臉,少廢話,快點。】
刀疤臉連連後退:【真不行,再說不久就是獵賽了,我們都是要代表聚落出去的,這個時候更要修生養息。】
獵賽是各個獸族聚落間的競爭手段,聚落間相互看不順眼,有些時候也沒辦法總通過戰爭來分出勝負,獵賽就成了一個很好的舞台。
參加獵賽的基本都是聚落裡最英俊,最具有個人實力的獸人,代表的是整個聚落的門麵。
要是在獵賽裡被人一直壓製,讓其他獸族知道了這個聚落的實力很差,在獵賽結束之後,那些落敗的聚落很可能就會被其他聚落進攻。而獲得優勝的聚落,大家都知道他們不好惹,接下來一段日子聚落裡都能安生不少。也專門有人在獵賽裡使小手段,為接下來侵略做鋪墊,總之是一個很複雜很重要的賽事。
雲琥這才想起還有獵賽這回事,便沒有多說:【你手腕上是什麼?】
刀疤抬了抬手臂,大方展示:【這是我媳婦給我做的手鏈,怎麼樣,好看吧。】
雲琥皺起眉。
怎麼看,這手鏈的款式和他的項鏈一模一樣。
刀疤:【我知道,你也有一條一樣的項鏈,是吧。知道你不喜歡那條項鏈,我媳婦煞費苦心才想出來這麼一個辦法,你想,要是我們聚落所有人都戴了,你就不是最特彆的了,彆人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還會誇你有品,這麼想想,是不是覺得那個項鏈也沒什麼了?】
雲琥:……
這忽悠人的語氣,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隨便。】雲琥也說不出自己什麼心情,那些人自己愛戴狗鏈就自己戴著吧,他本來就討厭彆人提這件事,多看了幾眼就沒再問了。
刀疤臉倒是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把媳婦的任務完成了。
既然要推廣手鏈,那作為秘而不宣的怨種代言人,雲琥遲早是要知道這條手鏈存在的,如何讓雲琥接受彆人跟他戴一樣的手鏈,還不引起雲琥的反感,是一個難題。
想了很久,花間詡想出這麼一個損招。
既然雲琥討厭項鏈,那就利用這一點道德綁架他,我們推出手鏈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同意,那你就是喜歡戴這條項鏈,不然為什麼不允許彆人戴同款呢?
花間詡這一出,讓碧璽拍案叫絕。
沒辦法,誰叫雲琥沒人心疼呢。
總之,刀疤已經在用命為媳婦的事業添磚加瓦了。
不過一直在同一個訓練場,雲琥還是發現了哥哥的不對勁,在對方梳理打鬥中亂掉的羽毛時,走過去道:【你今天怎麼了?】
雲生珀淡然:【發情期。】
雲琥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好幾次欲言又止:“因為那個人類?”
雲生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雲琥:【那你怎麼不在家度過發情期,到訓練場來揍人玩?】
雲生珀:【他不願意。】
雲琥嗤笑一聲:【你可是獸族的首領,他隻是個被人族送過來供我們取樂的戰敗品。】
雲琥湊到雲生珀的耳邊,帶著惡意地道:【哥,我想不通他哪裡值得你忍耐發情期的痛苦,隻要你想,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不是嗎?】
雲生珀望著自己的弟弟,像是一下子望進了他的心底深處:【你是這麼想的?】
雲琥挑起眉:【當然,如果他是我的伴侶,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通過打鬥宣泄內心的躁動,我會讓他知道,獸族不是那麼好待的,既然打算過來了,就要付出代價。】
雲生珀長久地看著雲琥,忽然道:【你還沒有認清自己。】
雲琥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你憎惡的人類已經被你殺死了。】雲生珀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什麼,擦過雲琥的肩離開了。
雲琥瞳孔漆黑一片,視線不知道焦距在哪裡,隻有手指被捏得嘎吱直響:【誰告訴你,我憎惡的人類,隻有那一個了。】
花間詡對獸族的發情期不甚了解,隻知道在動物裡,發情期是個很重要的時期。
這段時間,花間詡幾乎看不到雲生珀的蹤影,巢穴成了他的專
屬地,他走到路上,能明顯感覺到雲生珀也看到了自己,但很快對方又離開了。
雲生珀在躲著他。
沙丁丁不了解狀況:“殿下,你和獸族首領吵架了?”
花間詡:“沒有啊。”
沙丁丁看到花間詡盯著雲生珀離開的背影笑得直抖肩膀,感覺確實也不像吵架,更不明白了:“那你們這是鬨哪一處?”
“沙丁丁。”花間詡問,“你覺得會有人類喜歡和獸族左愛嗎?”
沙丁丁被花間詡整懵了:“不,不會吧,雖然相處了這麼久,這裡的有些獸人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可怕,但要是……那個那個,我還是接受不了,聽說他們過程中還會獸化,咦——會做噩夢的吧。”
花間詡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那會有獸人喜歡和人類左愛嗎?”
“我還在軍隊後備部的時候,經常聽到前線的消息,說有一支獸族部落,專門會搶各種人類做他們軍j。聽他們的形容就是,人類小小的,皮膚很光滑,聲音也很細軟,很能激起他們的施虐欲。我想應該會有獸人喜歡吧。”
說起這個,沙丁丁還頗有一番見解:“聽說獸人還有發情期,我們在戰場上的時候遇到過,他們殺起來比其他獸族凶殘很多,跟得了失心瘋一樣,超級恐怖。那場戰役,一隻處於發情期的獸人就把我們打得節節敗退,簡直就是噩夢。”
“如果一個處於發情期的獸人和一個能引起他發情期的人類關在一起,會怎麼樣?”花間詡用手抵住自己的下巴,似乎正在沙丁丁的講解下發散思維。
沙丁丁打了一個寒戰:“那個人類應該會死的很慘,好可憐哦,殿下你不要突然設這麼可怕的假設。”
“好了好了,不說了。”花間詡笑著擺了擺手,“這次去山下玩吧。”
“好!”沙丁丁立刻把這些話題拋在了腦後,興高采烈地圍著花間詡團團轉。
此後半個月過去了,雲生珀依舊沒有回來的意思。
這天,雲生珀剛解散巡視完領土的獸族,回到聚落,看到不遠處在和碧璽攀談的花間詡。
他停住腳步,轉身往聚落外麵走。
【首領回來了。】碧璽作為獸人,對同伴的氣息感知比花間詡強,第一時間就提醒了花間詡。
【謝了。】花間詡立刻跟了上去。
雲生珀走到一半,便發現後麵有人在跟著自己,停下來,皺眉望著後麵的花間詡。
發情期無法單通過劇烈運動抑製,卻強大的雄性發情期的症狀就越強烈。
打鬥隻能讓那些躁動的情緒暫時性壓製下來,一旦停止,就會成倍地反噬上來,這麼多天過去,他的症狀並沒有好多少,反而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滿足,愈發躁動。
隻是嗅到對方的氣息,他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雲生珀:“你不該過來。”
花間詡很聽話地停在離雲生珀不遠不近的地方,往旁邊的樹枝上一靠,雲生珀幾乎能嗅到花間詡身上傳來的清香。
花間詡:“首領大人,我向彆人打聽過了,就算我們不□□,也有緩解發情期的辦法。”
雲生珀眼皮一跳:“什麼?”
花間詡手掌虛虛握著,拳頭中間留了很大一個縫隙,上下滑動了一下:“我們可以用手,聽說有□□就行,既然我是誘發你發情的人,費一點時間,也是可以順利過去的吧。”
雲生珀的視線在接觸到花間詡手的那一刻如同被燙到了一般,花間詡的手修長漂亮,骨節分明,跟獸人的手掌比起來,幾乎一折就斷。
就像沙丁丁說的那樣,在獸族眼中人類小小的,很能引起他們的施虐欲,做這種色氣的動作,真的很難讓人無動於衷。
雲生珀:“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當然。”花間詡覺得雲生珀的反應有趣極了,含著笑意的眼睛盯著雲生珀,“首領因為我的個人意願,寧願自己忍受痛苦那麼久,我也不能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首領大人對我的包容。”
花間詡朝雲生珀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意愈發勾人:“那天晚上,我很高興首領大人能為我讓步,所以我也想儘我所能,幫幫你。”
雲生珀豎起的瞳孔幾乎翻出血色,提醒眼前不知所謂的人類:“我是獸族,獸族就會有獸性,我不一定能控製住我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首領大人。”花間詡放輕聲音,一步步靠近雲生珀,“是我自己願意的,如果事情超出了我的預期,那也是我自作自受。”
花間詡在離雲生珀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了,雙手背在身後,像是在觀察什麼奇妙的生物一樣注視著雲生珀,笑容有些狡猾:“不過我相信首領大人不會那麼做的,對你來說,我的意願也很重要,對嗎?”
“你不該這麼信任我,人。”雲生珀歎了一聲,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花間詡,力度很重,卻又很輕,“你會後悔的。”
花間詡:“嗯嗯,那就請首領大人在我後悔的時候溫柔一點啦。”
這天的黎明總來得慢一些。
花間詡親眼見到了雲生珀失控的一麵,光是與他幽深的獸瞳對視,心臟就止不住地猛跳起來,他好像在高空走鋼絲,一著不慎就會失足落入萬丈深淵。
“首領大人。”花間詡泛紅的身體陷入潔白的巢裡,聲音都帶著點抖,“酸——”
他的手不受自己控製,而被一個更強大的生物牢牢掌控。
比人類溫度高得多的身體緊緊貼著他,他像是握住了一團熄不滅火,越摩擦,火就燃燒地越旺。
雲生珀是克製的,但獸人的體質擺在那裡,再克製展現在人類麵前也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花間詡抽出另一手抵住雲生珀的肩膀,聲音差點淹沒成串在呼吸中:“休息一下吧,首領大人。”
但手掌間的觸感不再是光滑的皮膚,而是一片羽毛。
花間詡茫然地抬起頭,一隻尖利的四趾獸爪壓在離他肩膀很近的地方,那隻爪子很大,足以蓋住他的整張臉,他身體又往巢裡麵陷進
去了幾分。
一根雪白的羽毛從半空悠悠落下,遮住了花間詡一隻眼,遮天蔽日的雙翅張開,吞噬頭頂的全部月光,黑暗中,隻剩下一雙銀灰色的鷹眼。
雲生珀見花間詡愣神的樣子,以為自己嚇到了花間詡,卻在下一刻聽到花間詡的呢喃。
“好酷。”
理智斷線,巨鷹俯下身,銜住了花間詡一縷發絲,寬闊的翅膀向下收攏,將人完全包括在裡麵,月光從縫隙裡灑下來一點,造成了美人與巨獸的驚人視覺效果。
花間詡側過頭,頂級掠食者的可怕氣場讓花間詡本就不平靜的心跳跳得更快,他也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