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不明顯的輕哼從旁邊傳來,花間詡越過人群,看到了和他們相隔了一段距離的雲琥。
雲琥靠坐在樹下,懷裡還抱著那隻鶲幼崽,花間詡看過來,他便把頭偏向一邊,一副很不想看見花間詡的樣子。
說起來,花間詡好像確實好久沒見到過雲琥了。
大家都在同一個聚落,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這種現象還蠻不常見的。
不過花間詡也不在意,繼續看著碧璽給彆人化妝。
雲琥也很煩,雙生感應擾得他在雲生珀發情期不得安寧,雲生珀好歹有個伴侶可以幫忙。
他自己孤家寡人的,雲生珀發情期倒是過去了,他到現在情緒波動還大的很,鶲幼崽對情緒的感知又很強烈,他隻得一直壓製住隨時都要爆發的脾氣。
雲生珀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指向的永遠都是花間詡,他隻能繞著對方走。
要不是雲生珀明確說了要讓碧璽給他設計一套整體造型,雲琥在看見花間詡的那刻就想走了。
沙丁丁找其他獸人了解完提取化妝品的原理,立刻想自己研究一下:“殿下,我想回去造機器,要我把你送回去嗎?”
花間詡坐在凳子上擺了擺手:“你自己去吧,我再玩一會兒。”
沙丁丁點頭:“那我過段時間再來接你。”
找碧璽的獸人很多,有些獸人等不及了,走到花間詡麵前,學著碧璽的稱呼道:【老師,可以請你幫我設計一下獵賽的妝容嗎?】
花間詡意外地看向麵前的蟒蛇獸人:【你要我來?】
蟒蛇獸人扭動了一下自己龐大的身軀,獸人看到好看的人類都會不自覺地夾著嗓子,撒嬌似的:【我是剛才那個獸人的朋友,他說你化的很好。】
有人欣賞他的技術,花間詡自然不會拒絕,找碧璽拿了另一套妝匣,讓獸人坐下。
獸人下半身是蛇形,即使坐下花間詡也要站起來才能夠到對方的臉,獸人便將自己盤起來,讓身體又矮了幾分。
花間詡打量著蟒蛇獸人的臉:【你想要什麼類型的妝容?】
獸人都有自己的審美偏好,蟒蛇獸人立刻說了一大堆設計理念,忐忑道:【可以?】
花間詡:【當然。】
各種刷子在蟒蛇獸人臉上掃著,結束後,聚落裡又多了一個超帥的雄性獸人。
送走蟒蛇獸人,花間詡還沒閒一會兒,又有一個獸人羞澀地找上門,捏著嗓子道:【老師,我是蟒蛇的朋友,能請你幫我設計一個妝容?】
花間詡:【……來吧。】
花間詡就這樣變成了工作人員。
沒有什麼比展現出自己的才華更容易融入獸群,改裝巢穴那幾天,很多獸人都沒有親身參與。
加上花間詡沒太和這群獸人相處過,大家隻知道首領娶回來的人類好像是個挺厲害的藝術家。
在傳言裡活躍的那種。
但現在不同,聚集在這裡的獸人很多,來找花間詡化妝的獸人也越來越多。他們發現花間詡不僅化妝技術高超,還很好說話,不管是五彩斑斕的黑,還是姹紫嫣紅的白,他都能滿足。
不多一會兒,花間詡就和這群獸人打成了一片。
還有獸人自發充當花間詡的坐騎,變為原型花間詡指哪,他就往哪裡一坐,直到花間詡化完妝再起來。
兩個人的效率比一個人高多了,太陽剛剛西斜,今天預約的獸人都差不多化完妝了。
碧璽收拾著妝匣:【老師,今天可太謝謝你了,不然今天我至少得工作到吃晚飯。】
花間詡在吃獸人送來的水果:【小事,偶爾玩一玩挺有意思的。】
時間剩了很多,化完妝的獸人們也沒有著急離開,拉幫結夥搞樂器,還有獸人引吭高歌,組成大樹底下的背景音樂。
花間詡看了一會兒那邊的小型樂團,發現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雲琥還沒離開。
雲琥很早就過來了,隻是離得太遠,碧璽根本沒有發現他,還在那邊喊:【還有誰沒有化完妝的,過期不候了!】
即使碧璽這麼喊著,雲琥也沒有起身的意思,恐怕就算碧璽真的離開了,他也要一個人坐到天荒地老。
嗯,像個自閉小孩。
有這麼排斥化妝麼?
要不是那隻流浪狗還在花間詡寢宮裡活得好好的,他都要懷疑雲琥是流浪狗的轉世了,兩隻也太像了。
花間詡走了過來:“喂,弟弟,你再不出聲碧璽就要走了。”
鶲幼崽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咿咿呀呀地朝花間詡揮舞著小胖手,雲琥將幼崽按回來:“管你什麼事。”
花間詡一挑眉,又往前走了兩步。
“彆過來!”雲琥立刻往後退去,厲聲道。
花間詡動作一頓:幾天不見,這臭弟弟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聽到這邊的動靜,原本熱鬨的場麵稍微安靜下來了一點,一些獸人往這邊看,眼神裡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雲琥沉著臉就要站起來離開,被花間詡喊住了:“今天是因為有我幫忙,化妝才結束得那麼早,如果你明天再來,等到天黑也等不到你。”
雲琥停了下來,回過頭盯著花間詡,不知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