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說吧,還沒影的事情呢。】花間詡心很大,起身道,【謝謝長老跟我說這些了,我之後會注意的,我還有事,先去釣魚了。】
金色的陽光灑在雪白的沙粒上,花間詡戴著草帽,坐在小馬紮上,漫不經心得拋下魚餌。
大概是不專心的緣故,他今天收獲不好,釣半天隻有兩隻魚。
他在想和羊角長老的對話。
雲琥和雲生珀是一個人在他心裡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凡事都要有個接受的過程。
就當是他的私心吧,就算他真的接受雲琥,也是因為雲琥做的那些事對他很受用,和任何其他事情都沒有關係。
花間詡提了提手上的魚竿,思緒再次飄遠。
總感覺有點浪漫是怎麼回事,不管什麼形態,他都會被那個人深愛。
——
雲琥想見花間詡。
當花間詡不刻意藏起來時,雲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但真正見到對方時,雲琥大腦空白一片。
因為花間詡根本沒有走遠,甚至都沒有出獸族地界,他用飛的不到一個小時就能找到。
花間詡正坐在河岸邊的釣魚,看到雲琥後抬了一下頭上的草帽當做打招呼:“呦,你來了。”
雲琥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盯著花間詡上前了幾步,又猝然停住。
一個猜想不受控製地浮上心頭,花間詡可能一直沒有離開多遠,他在等他,等他想明白了,成為那個更好的自己,然後回到花間詡身邊。
雲琥眼眶酸酸的,感覺心臟被重重擊打了好幾下。
他何德何能被花間詡這樣對待,花間詡總是對他很仁慈,好像在花間詡這裡他做什麼都能被原諒。
可就是這一點,讓他越發不能原諒自己。
花間詡從小馬紮上起來,走過去彎下一點腰,探出頭從下往上看到了雲琥低著的臉:“我等這麼長時間,可不是聽你哭的。”
雲琥:“是我的錯。”
花間詡:“嗯哼?”
“是我腦子不清楚,居然想用下作的手段得到你,不僅是對你的不尊重,還是對這份情感的侮辱,這根本就不是愛,我太自以為是了。”
雲琥聲音都在抖,路上他想得很清楚,但在真正說出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痛苦起來。
他都做了什麼啊。
因為是花間詡,他才有機會站在這裡向對方懺悔,花間詡是那樣好的人,他才有機會反思改過。
“抱歉,我沒有長成你期待的樣子。”雲琥吸了口氣,“幸好我臉皮很厚,就算你對我失望了,我也不會就此放棄,我會用更好的手段爭取到你的愛,尊重你,也尊重我自己。如果對你造成困惱了,你可以跟我說,我……我就不做了。”
雲琥看向花間詡的眼睛:“我一定會往更好的方向走,這樣的話,你會為我高興一點嗎?”
“當然。”花間詡笑起來,“你已經在往前邁出很多
步了。”
真好,雲琥想明白了,這就是他想要的回答。
他不需要雲琥的道歉,在他眼裡那些甚至算不上傷害,但他想讓雲琥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更重要的是走錯路之後改過重來的自信和勇氣。
“不過‘手段’這個詞,怎麼想也不該在這種語境下用吧。”花間詡吐槽道。
雲琥笑了一下,輕聲道:“太緊張了,剛才隻能想到這個詞。”
花間詡:“滋味這樣?”
雲琥還在回顧說的話裡有沒有其他不對的地方,猛然聽到這句話有些轉不過彎來,在看到花間詡暗含深意的目光後,臉一下子紅到了頭。
自己綠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知道真相後會什麼反應。
花間詡用地上撿來的小樹枝戳了戳雲琥的小臂:“問你話呢,做壞事的滋味怎麼樣?”
雲琥麵上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眼睛卻在亂閃。
樹枝一下下地戳著手臂,雲琥一個沒收住力,直接把樹枝折斷了,聲若蚊吟:“你彆說了……”
花間詡憋笑得厲害。
雖說繞了這麼大一圈,但能重新調戲雲琥的滋味真是太好了。
而且現在的雲琥看上去更沉得住氣,逗弄起來的愉悅程度也往上翻倍。
總之這件事情,在花間詡這裡就算翻篇了。
在雲琥千請萬請之下,花間詡回到了聚落。
晚上雲琥狀似無意道:“那我能搬回來了麼。”
花間詡裝作不懂:“啊?”
雲琥:“我想繼續和你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