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剛使用了道具的蘇意餘光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邊上,有個人影正坐在那裡。
她內心立刻升起了警惕。
……得,拚演技是吧?
於是蘇意直接關掉了道具,趴在了地上,怕“撞到”東西”似的一邊爬,一點一點往前摸過去。
第一個碰到的東西是一個桌子,應該很大,於是她借力慢慢扶自己起來,怕被不小心刺傷,她幾乎是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感受著。
隨著手中摸到的地方越多,她就越心驚,直到摸到底部,她才在腦中確定這個東西的樣子。
——是西方的“女巫蜘蛛”,一個有著四個尖爪、剪刀炳的鉗子,無論是燒得通紅還是冰涼的,都能夠把受害者鉤起來,受害者通常會像一隻待宰的牲畜,等待自己的死期。
而這主要是被用在女性身上。
第二個是上麵有一個類似圓球的東西,中間是螺旋的構造,可以調整高度。
這是直接放進人的口腔裡,慢慢擰開,於是牙齒率先碎裂,下顎骨折,最後再損壞人體脖子後麵的脊椎骨。
這個叫“下巴粉碎機”,一套流程所需的時間比較久,很多人會痛苦得恨不得在途中立刻死去。
第三個兩麵都布滿了尖釘,蘇意差點被刺傷了。
這個東西,會被佩戴在人的脖子上,能夠持續地磨損脖子、肩部和下巴上的肉,直至傷及骨頭。
然後感染、生壞疸、化膿以及最後骨頭的腐爛,會致人死亡。
......
越到後麵,蘇意的臉色越發蒼白,但腦中也越發地清醒,還冷靜地將桌子上剩下的刑具都確認出來。
從一邊爬到另一邊的蘇意微微扯了扯有些緊的鎖鏈。
有些疼,可能出血了。
她一摸,感覺到有些傷口的痕跡,鬆了口氣。
沒事,還沒有。
然後在她想往旁邊爬的時候,額頭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嚇得她立刻把腦袋往後仰去。
還好不是尖刀什麼的,不然就穿出一個窟窿來了。
隨後她緩緩扯出了一抹笑容,又在聽到旁邊的動靜後,身體瞬間僵住。
突然,一道光落在了她身上。
對麵是一個開燈裝置,以及一堆冰冷的機器。
可惜,離得有些遠,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他戴了麵具。
而她沒反應過來,被突如其來灼眼的光亮刺激到,下意識閉上了雙眼,眼淚源源不斷地從有些發痛的眼睛裡流下。
很快,蘇意努力睜開了眼,哪怕眼裡還盛滿了朦朧的水汽。
“你是誰?”
哪怕她故作鎮定,可旁人還是能聽出她語氣裡的惶恐和迷茫。
他輕笑一聲,聲音沙啞且難聽。
“不是你們在找我嗎?”
被囚禁住的少女麵露驚訝,然後兩個裝置開啟的聲音響起。
在她身邊,赫然坐著被囚困住的娃娃臉和壯漢。
前者的手腳已經受到了極度的損傷,在這種注視下,她哪怕有道具也不能用。
——要是讓npc察覺到他們的異常,副本係統會直接抹殺他們,也就算是失敗了。
而旁邊的壯漢手指居然儘數被切去,而嘴巴還被殘忍地縫了起來。
估計是因為他曾經惹怒過施暴者。
蘇意沉默了一下,仰起臉,好像沒有聽到他剛剛說的話,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問他現在多少點了:“所以你要用那邊的刑具嗎?”
——對我。
她的左邊,是一桌子剛剛被溫熱的手指摸過的刑具。
而右邊是更加大型的、凶殘的、毫無人性的,她聞所未聞的刑具。
隻是匆匆一眼,她就意識到,剛剛的刑具跟那些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那人慢慢走了過來。
在光的照射下,一個難看的怪物麵具顯露出來。
雙手滿是疤痕,還有著厚厚的繭子,像是做過什麼危險的工作,以及,勞累且重複的作業。
有些駝背,年齡應該在三十五歲左右,腳瘸過,沒有白頭發。
像是剛被放出來不久的。
那人絲毫不把她的打量放在心上,語氣溫和,卻猶如一條毒蛇慢慢纏繞在她脖子上。
“怎麼會呢,他們不聽話我才會懲罰他們的。”
“一個罵我是個瘸子,一個說我是變態……”
——誰說不是呢。
蘇意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諷刺,隨即安靜了下來。
於是換成站著的人不滿意了。
少女不僅麵上沒有絲毫的恐懼,不會像以往那些人一樣見到他就破口大罵,也沒有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用自己值錢的東西去許諾,企圖換回自己的一條命。
他一把將蘇意拉了起來,像在拖起一個精美的娃娃,似是因為少女格外的配合,所以他並沒有使用太大的力氣。
“你在等你的小夥伴來救你嗎?”
那人惡心的氣息撲鼻而來。
“要是你求求我,我還有可能暫時放你一馬。”
這下換蘇意有些恍惚地屏住了呼吸。
她忽然想起了沈慕白。
嘖。
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聽到他的話,蘇意沒有理會。
這世界上最不值得一提的,就是儈子手對犯人的憐憫。
因為你就算死在了他手上,他也隻會洗乾淨自己手上被沾染的鮮血和汙物,然後繼續去吃完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