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君等人一走,陸軒徹底地鬆了口氣。
第一次在衛生院獨自接診,就跟做山車一樣刺激。
天崩開局。
好在有一群超神隊友,不然期待了許久的第一次恐怕就得無疾而終了。
陸軒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整個人進入到身心放鬆的狀態。
這一次看病,他感觸良多。
陸軒這邊倒是輕鬆了,可此刻,隨著周敏君一家人從診室裡走出來,整個衛生院都是緊張地不行。
陸軒接診了一位誤吞螺絲的十個月嬰兒的事情,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衛生院。
衛生院說是雞飛狗跳可能嚴重了些,可每一個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卻是真的。
看到周敏君一家子終於出來了,王友慶恨不得立刻放下手裡的活,直接去找陸軒問下情況,他現在也有點擔心,周敏君一家帶著還在在診室裡待的時間太長了。
陸軒真要勸他們帶著孩子去省婦兒的話,這一家子早就應該出來了。
“小陸不會是給人家診治了吧?”
王友慶一臉擔心,有些心不在焉。
他倒是不擔心診,可就怕治啊!
連市婦兒醫院都不敢碰的病,他根本不相信陸軒有那個本事可以治好。
說句不好聽的,陸軒真要有那個本事,也不會來街道衛生院了,早就被大醫院給搶去了,哪還輪得到衛生院。
“希望他有點數吧!”
王友慶歎了口氣,看著還在排隊抽血的隊伍,隻能強行讓自己保持平靜,現將眼前的事情乾好。
周敏君一家從二樓乘坐電梯下來,齊瑋拿著社保卡就來到收費窗口:“您好,我支付一下診療的費用。”
呂蕙蘭抬頭,見是周敏君的丈夫,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帶著一絲緊張,呂蕙蘭接過社保卡,查看起了費用。
“您好,一共8元,除掉社保報銷的,您還需要支付1.6元。”
1.6元?
齊瑋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醫生,您沒算錯吧,隻需要支付1.6元?”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動手術取出螺絲的話,加上後期的住院費用,起碼要五位數。
這差距,一萬倍了。
齊瑋趕忙將費用支付完畢,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感謝了呂蕙蘭一番。
“謝謝!”
這一聲致謝,真誠,不帶半點弄虛作假。
齊瑋很清楚,如果不是呂蕙蘭的建議,他們恐怕就掛了兒保科,到那時候結果不言而喻,最後肯定要去省婦兒,手術也在所難免。
可現在,不隻是不用進行外科手術,還能剩下一大筆費用。
當然,錢是次要,最主要還是孩子不用受苦。
呂蕙蘭卻是有點被這聲謝謝搞懵了,她什麼都沒做啊!
甚至於,之前建議這家子人去看中醫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人家罵人的準備了。
可此刻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人家不僅沒罵人,反倒是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
呂蕙蘭想追問一句,隻是等她回過神來時,周敏君一家人已經抱著孩子離開了。
呂蕙蘭回過頭,“袁姐,這到底怎麼回事?”
袁娜也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跟呂蕙蘭一樣,早就已經做好周敏君一家人下來鬨騰的準備了,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情況,她比呂蕙蘭還要懵。
可當袁娜的目光落在就診費用上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讓整個衛生院都如臨大敵的話:“小陸醫生不會給人家診治了吧?不然按照情況,不應該會產生費用的。”
“不會吧!”呂蕙蘭狠狠地吞咽著唾沫,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她覺得陸軒這麼一個高材生,不至於腦子那麼不清醒,這種情況都敢診治。
治的好倒是沒問題,可一旦出了事情,彆說陸軒會被追責,整個衛生院都得跟著倒黴。
“難說。”
袁娜搖搖頭,她也不是很確定,可產生了費用是做不了假的。
“這事恐怕隻能問小陸醫生了。”
“要不,趁著沒人我上去問問什麼情況?”
呂蕙蘭想了想道。
袁娜點點頭,“可以,下午也沒什麼人掛號,就算有我一個人也來得及,你上去問問,不然我這心怎麼都靜不下來,太嚇人了。”
兩人正說著,門口胡美蕎快步走了進來。
“袁娜,那個孩子呢?”
“現在什麼情況?”
胡美蕎一整天都在外麵開會,知道這邊的事情後,立刻就請了假往衛生院趕,這件事可大可小,弄得不好,是會出人命的,而且還是一個十個月大的嬰兒,她哪裡敢怠慢。
袁娜兩人一見胡美蕎回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起身說道:“剛離開不久。”
聽到那一家子已經離開了,胡美蕎頓時鬆了口氣。
“離開了就好,我在區衛生局那裡開會,聽到消息就跑回來了,還好沒什麼事。”胡美蕎拍了拍胸口,有些後怕。
十個月大的嬰兒誤吞了一顆螺絲,還是帶六個角的那種,市婦兒都不敢動手術,隻能建議對方去省婦兒,衛生院能乾嘛?
衛生院什麼都乾不了。
隻是,胡美蕎臉上的慶幸剛剛浮現出來,袁娜的一句話便是讓她如臨雷擊,呆滯當場。
“院長,我覺得您彆高興地太早,有個情況我還得跟您說一下,據我所知,這家人去了小陸醫生那後,待了接近一個小時才離開,離開前還支付了費用。”
支付了費用!
僅僅隻有五個字,卻是讓胡美蕎身體發顫,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
小陸,給人家治療了,甚至還可能開了藥。
胡美蕎臉色一變,也顧不得那麼多,說著就直奔電梯。
不行,這件事必須得問清楚。
隻是她剛轉身,袁娜嘴裡又傳來一句話:“隻是奇怪的是,那家人離開前還特意感謝了蕙蘭。”
哪知,聽到這句話,胡美蕎不僅沒有一絲喜色,臉色反而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下,她更加確定了。
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陸軒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又用了些什麼藥。
抱著這樣的擔憂,胡美蕎上來二樓,一路上也顧不上跟衛生院其他人打招呼,直奔中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