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蕎倒是沒注意王友慶這邊。
不過,即便是看到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
畢竟,她之前跟王友慶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吳女士一家人給勸走,再不濟也不能接下這名超出了衛生院救治範圍的患者。
可沒想到,她變卦了。
王友慶會感覺到意外實屬正常。
不提這些,吳女士應下這番話,在胡美蕎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胡美蕎頓了頓,繼續說道:“吳女士,您丈夫的情況,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我也不說什麼客氣話,讓小陸醫生試試可以,但你作為患者家屬,得跟我們簽署一份協議才行,或者說免責協議書。”
“簽什麼都行,隻要能保住我丈夫的命。”吳女士也顧不得那麼多。
“我丈夫的情況我都知道,現在就是死馬當作活馬,真要出了什麼事,也隻能說這是他的命,怪不得陸醫生。”
胡美蕎鬆了口氣:“吳女士能理解就行。”
她是真怕自己說要簽署協議會引起吳女士等人的不適,甚至失控。
好在,吳女士還算比較冷靜。
轉過頭,胡美蕎對著王友慶道:“老王,免責協議書內容就交給你了。”
事已至此,王友慶知道阻止是阻止不了了,隻能無奈地應了下來:“我馬上去搞。”
王友慶匆匆離開。
胡美蕎又看向了陸軒:“小陸,那人我就交給你了。”
陸軒朝胡美蕎投來了感激的目光,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胡美蕎的苦心,如果是他,恐怕是想不到簽署協議的。
最多就是口頭上說一下,可口頭上的,可做不了數。
而且,這事由胡美蕎提出來,這個惡人無疑就是胡美蕎做了。
治好了,名聲是他陸軒的。
沒治好,陸軒會有麻煩,可最麻煩的還是身為院長的胡美蕎。
陸軒沒說什麼,而是靜靜地點點頭,隨後看向吳女士:“先到樓上去吧。”
“好好!”
一行七八人來到二樓中醫科診室。
根據之前的判斷,陸軒又仔細了解了一下患者的病情,隨後接過吳女士遞來的病曆本,將從附子口中得知的藥方記錄下來:
附子,乾薑,炙甘草……
因為涉及到的中藥太多,隻能一邊回憶一邊寫。
吳女士有些緊張,嘴唇藥的發白:“陸醫生,我……我老公還有機會嗎?”
陸軒停下筆,一臉平靜:“不好說,能不能保住,得看接下來兩天的情況,邪氣若是能出,自然就有轉機,可若是邪氣依舊在體內聚集,我也無能為力。”
他剛說完,臉色突然間有些難看。
“陸醫生,怎麼了?”陸軒突然間的神色變化,嚇得吳女士頓時神色煞白,緊張得不行。
“沒事沒事。”
陸軒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緊張,隻是低下頭記錄藥方,如果吳女士埋下頭的話,興許就能看到陸軒的臉到底有多黑了。
“這群家夥,還真是沒完沒了。”
陸軒心中無奈。他又被一群中藥給di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