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膽表裡,風府為督脈、足太陽、陽維之會穴,兩穴能熄風止痙。
百會為督脈、手足三陽交會穴,有鎮痙熄風之功。
足三裡健脾補氣血,肝俞調養肝腎,膈俞為血會,兩穴相配能補肝血。
腎俞係腎臟之背俞穴,太溪為腎經原穴,三陰交為足三陰經交會穴,三穴同用有滋陰補肝腎之功。
若是用藥的話,當祛風定痙,玉真散正好對症。”
“你還會開藥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陸軒說的這些內容,看似隻需要背誦下來就行,可人體穴位那麼多,可不是靠背誦就能完全記住的,沒有一定的針灸功底和臨床經驗,根本不可能記得了這麼多內容。
更何況,辨證治病開方了。
沒有一定本領,可做不到。
這下子,周建德對陸軒也是愈發的好奇了。
原以為就是來找自己針灸的患者,對這方麵有些自己的了解,可現在看來,跟他一開始想的完全不同。
這可不是光愛好就能掌握到的東西,得有超高的水平才行。
很多針灸醫生,沉浸在這一塊好多年,怕是都沒陸軒知道的多。
周建德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說的比自己可能還要全麵,真要他來給兩位學生指導,興許還會有遺漏的地方,甚至有些情況自己也不一定能說的那麼清楚。
這下子,周建德就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患者?
不可能。
有這種本事,完全可以自己給自己行針了,沒必要跑到聯南中醫會館來找自己。
不是患者,那就是……
“你也是醫生?”周建德道出了自己的一些猜測。
“被周老看出來了。”陸軒訕訕一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周建德看出來了。
不過仔細一想,真要是患者,也不可能了解這麼多,更不會在自己完全有能力給自己行針的情況下,還專門跑到聯南中醫會館來。
這樣一來,周建德自然能夠猜到一些東西。
“我是今天來的。”陸軒解釋了一句。
周建德還以為陸軒是某位大佬新來的助手,出聲問了一句:“這個時間應該比較忙,你沒在診室待著?”
“沒患者。”
陸軒解釋了一句:“所以出來轉轉,其他診室的門都關著,我也不好進去打攪,見周醫生這邊的門是開著的,還有患者在接受針灸治療,好奇之下就進來了。”
“我就說嘛,僅僅隻是愛好者的話,哪有學的這麼精的,我這兩個學生跟我學針灸也有些年頭了,了解的還沒你多呢。”
周建德恍然大悟:“不過,說起來你竟然對針灸有這麼高的見識,實在少見,對了,你是給哪位醫生當助手的,一會我去找他說說,你來給我當助手好了。”
他是真的愛上這個年輕人了,這可比他帶的那兩個天子愚笨的學生要厲害的多,他覺得,以陸軒的天賦,真要跟著他學針灸,不出幾年就能完全出師了。
到那時候,這針灸診室的活都可以交給陸軒,自己則當個甩手掌櫃就行了。
一聽到這話,陸軒就知道周建德會錯意了,隻能解釋道:“我不是哪位醫生的助手,我是今天新來這邊坐診的醫生陸軒,周老,很高興能夠一覽您的風采。”
“你是來聯南中醫會館坐診的醫生?”
陸軒的話音剛剛落下,針灸診室中,吸氣的聲音便是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三道看向陸軒的目光中,都是充斥著難以想象的震撼。
一邊正在給患者行電針的兩人,相視一眼後,便是大口大口的咽著唾沫,眼中滿是驚色。
周建德此刻也是眯著眼睛,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沉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哪個醫生的助手,沒想到,你這一聲不吭的,竟然是今天過來坐診的醫生,陸醫生,要不是你剛剛那番話,我實在難以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收到聯南中醫會館的邀請。”
難怪能說的麵麵俱到,毫無遺漏,甚至一些自己沒想到的點陸軒都能講清楚,現在看來倒是正常的很。
不說陸軒的年紀,能夠收到聯南中醫會館的邀請來坐診的,哪一個不是有著超然的本領。
不過,他想的更多的還是,這麼年輕,不得從娘胎裡開始學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不懂中醫的,沒接觸過中醫學的,很難知道要精通中醫到底有多難。
越是精通中醫,越是清楚中醫學的博大精深。
懂行的人,自然知道剛剛陸軒那番話的含金量,以及能夠收到聯南中醫會館邀請的含金量。
見微知著,窺一斑而知全貌。
雖然僅僅隻是講一將麵風的辨證、治則以及對穴位的分析,可這一點點,卻是能夠傳遞出太多的東西。
周建德不由地凝視著陸軒。
二十多歲的年紀,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妖孽吧。
周建德實在想不清楚,陸軒到底是怎麼學的,才能以打破聯南中醫會館有史以來記錄的情況收到邀請。
中醫學,有那麼簡單?
周建德還記得,自己在剛開始接觸針灸的時候,光是看醫書,背醫書都不知道用了多久,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被自己紮了多少針,才慢慢有了一些名氣,有患者願意找他針灸。。
在他五十多歲的時候,才接到了聯南中醫會館的邀請。
中醫學可不是背誦古文,不知道意思沒關係,不隻是要明白其意思,更要能做到靈活運用。
治病救人的知識,學的不通,不隻是救不了人,反而會害了人。
豈能隨意對待。
特彆是針灸,周建德幾乎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試,才有了今天的技術實力。
彆的不說,一些重要穴位敢對自己下針的,恐怕就沒幾個人敢。
這不僅僅要的是膽量,還有就是對自己所學的自信。
缺一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