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師,誰啊?”
“看背影的確有些熟悉,可我好像也沒什麼印象啊!”
劉榮一臉疑惑。
謝明鬆愈發的無奈,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最後隻能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有些人,你自己想起來比我說出來要好。”
“誰啊?”
聽到謝明鬆這番話,劉榮愈發的好奇起來。
謝明鬆努了努嘴:“人家的牌子已經在上麵擺好了,誰的話,你自己看唄。”
“還神秘兮兮的……”
見謝明鬆這個態度,劉榮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隨即回過頭去,目光直接從拿到略顯熟悉的背影上移開,最終落在了台上寫著名字的銘牌上麵。
目光,從一個個牌子上看過去。
劉榮並非甬城中醫學會會員,學會中的幾位理事,他知道的不多,有些聽過,但有幾個人卻是沒有太大的印象。
從張老擔任國家級名中醫以來,甬城中醫界的發展就極為迅速,中醫界也湧現出不少能人,現如今,甬城到底有多少名醫,彆說普通人了,就是甬城中醫界的人也不見得就全部知曉。
很多中醫,本身沒什麼太大的名氣,可醫術卻是了得。
隻不過,在他所在的一畝三分地,卻是人儘皆知。
而這樣的人,在甬城有不少。
一些人,天生就比較低調,即便是加入了甬城中醫學會,也不會搞的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因此,這一排人名看下來,也有好幾個人劉榮並未聽過。
不過他倒也不是很在意這些,甬城中醫學會會員雖然不多,不過百來號人,可這裡絕大多數人他都不太熟悉,一大半甚至都沒見過,有的甚至連聽說都不曾聽說過。
像張景才這種很早就被聯南中醫會館邀請坐診的大佬,他倒是知道。
不過,人家不見得認識他罷了。
一排名字掃過去,劉榮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比較熟悉的名字上。
陸軒。
一開始,劉榮並未在意這個名字,比較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一個被他從北江區中醫院趕出去的實習生,而且還是被他趕到了衛生院的那種,就算是之江中醫藥大學的優秀畢業生,也不可能在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就來了一個大變樣,從一個連什麼臨床經驗都沒有的實習生,直接搖身一變成了甬城中醫學會理事。
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即便是劉榮抱著這樣的想法,可當他再次將目光從那個名字上移開,落到陸軒那莫名熟悉的背影上時,眉頭也是忍不住,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這麼年輕,到底是誰?
劉榮心中很確信,他見過這個年輕人,隻是,一時間想不到在哪裡見過。
至於被他趕出北江區中醫院的陸軒,完全被他拋在了腦後。
“到底在哪裡見過……”
劉榮心中呢喃。
他越發的有些疑惑,這麼年輕,而且,能夠有能力擔任甬城中醫學會理事,這種人,醫術絕對不會低於張景才幾人,哪怕差了一些,但也絕對不會差上多少,起碼比站在他旁邊的謝明鬆要強一些。
甬城中醫學會入會之難,劉榮很清楚。
這些年,他自己就申請了很多次,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以失敗告終。
甚至於,他之前還專門找過院長和謝明鬆,希望兩人可以當他的介紹人,隻不過被委婉的拒絕了。
劉榮也知道這兩人在擔心什麼,無外乎他的能力不夠,醫術不夠高,到時候他非但進不了學會不說,反而還會影響院長和謝明鬆兩人在學會裡的地位。
甚至被退會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這種事情,在其他城市的中醫學會可能發生的不多,可在甬城中醫學會,被要求退會的事情還真發生過,而且發生的不是一次兩次。
所以,劉榮雖然對此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入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這些年,劉榮倒是也沒放棄。
一邊學習,一邊申請入會。
也正是因為自己有了這方麵的經驗,劉榮才清楚的知道,想要加入甬城中醫學會有多難,更彆說在學會裡擔任理事了。
遠的不說,謝明鬆的醫術之高他是知道的,可即便是這樣的人,依舊距離理事還差了那麼一些。
一個被他趕出去,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實習生,怎麼可能獲得這份榮譽。
在這樣一想,劉榮心裡沒有任何人選。
可,對方給他的那種熟悉感,卻是隨著時間流逝而越來越為熟悉。
在他身側,老吳並未注意劉榮,隻是見劉榮看了這麼久都沒說話,於是笑著道:“是不是覺得很震撼?”
劉榮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老吳繼續說道:“說實話,我第一次知道他的時候,比伱還震撼,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有了這麼高的成就,有他在,甬城中醫界在未來幾十年都不用太過擔心。”
“隻是,我也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在中醫領域已經有了這麼高的造詣,以前我也沒聽說咱們甬城有這麼一號人物……
沒想到突然間就崛起了,要不是老謝見過,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你說我是百事通,在這件事上我還真稱不上。
不過,話說回來,他能夠在如此年紀在中醫領域就有這麼高的成就,換做任何人看來都可以稱之為傳奇了,甚至說是奇跡都不為過。
也難怪老黃老張他們要力挺了,若是我在這個位置上,恐怕也會做出跟他們一樣的選擇吧。”
老吳一邊感慨,一邊低聲說著。
這時候,劉榮才反應過來,回過頭來,在老吳的臉上看了一眼,開口說道:“總感覺我在哪裡見過他,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老謝說你認識,你應該認識,興許真在哪裡見過吧,不過你這記性也夠差的,這都能忘了。”
老吳一臉無語。
“不過這事倒也不能說你了,要不是老謝跟我說了,我也跟你一樣。”
要知道,陸軒的事情,哪怕在甬城中醫界,也隻是少數人知道。
了解最多的,恐怕還得是黃北山那群人,同樣在聯南中醫會館坐診的一些中醫師,也知道一些,但遠不如黃北山等人知道的多。
而像劉榮這種,雖然是區中醫院內科主任,可這家夥醫術一般般,在傳統中醫界其實不太受喜,甚至於很多人反而有些厭惡劉榮,所以他不知道倒也正常。
想到這裡,老吳笑著道:“也許是在什麼會上見過吧,畢竟就像我們現在一樣,我認識他,可人家卻不認識我,這也叫熟悉嘛。”
不過,對於老吳這話,劉榮卻是搖頭道:“不對,不是在什麼會議上。”
“不是在大會上,難不成是在區衛生院?”
老吳一句話,卻是讓劉榮如臨雷擊。
他愣了一下,再次看向主席台上的名字,又看了眼那道熟悉的背影,“他叫什麼名字?”
“你不是看了嗎?”
“陸軒啊。”
“陸軒?”
“我倒是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不對啊,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劉榮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他一臉嚴肅地看著老吳。
雖然隻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陸軒樣貌是沒什麼變化,可氣勢上卻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個是數個月前的實習生,一個是如今有資格擔任甬城中醫學會理事,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