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終於不叫了,委屈兮兮。
哎呀。㈡[(”陳弦雨摸了摸狗頭,“這點東西不至於,讓給他們無妨。”
過不多時,玩家們喜氣洋洋地出來了。
雖然沒找到什麼炸雞秘方,但他們在尚未燒毀的地窖裡找到了整整三十噸的凍肉,凍肉保存得不是很好,大部分已經發黴發爛了,他們自己是吃不了了,但做成盒飯完全沒問題,足夠他們一個月的kpi指標了。
不但如此,他們還在地窖裡找到了一櫃子瓷器藏品,看來是周氏夫婦離開的時候沒來得及帶走,都是頗有價值的真貨,回頭獻給神像,能換到不少好處。
玩家們揣著滿滿的背包,高興得走路都在飄了,臨走還不忘嘲諷江屑:“現在你們可以進了,哈哈,好東西我們都拿走了,江屑,你隻能吃我們留下的屁囉!”
被燒毀的炸雞店裡確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陳弦雨進門後,先是在地窖裡看了一圈,地窖空空蕩蕩,已經被玩家們搬空了,他又踩著樓梯上到二樓。
還好樓梯是鐵質的,隻是燒到變形,人還能走。
“二樓應該是起居室和會客室……周氏夫婦的。”
炭黑焦結的現場並不影響陳弦雨的思考,即使一場大火燒光了幾乎全部生活的痕跡,但總有一些陰影中的細節,沉默地留了下來,等著多年後的某一刻,重見天日。
高跟鞋踩著樓梯上來了。
“我檢查過了。”沙音彙報道,“起火的原因是電線老化,火星子點燃了廚房。”
說著,她遞上從一樓廚房割下來的半截燒焦的電線。
陳弦雨點了點頭,“既然是炸雞店,廚房應該放滿了油桶,這場火才燒得無法挽救。”
“可惜地窖的便宜都被虎狼會撿了!”江屑痛心疾首,“你為什麼不讓大蛋和他們打架啊,我們穩贏的啊!”
陳弦雨笑了,“我沒打算賣炸雞,要那三十噸凍肉做什麼?”
“總能做點菜出來吧……”
“都壞了,吃不了,既然是經營遊戲,那就要誠信經營。”陳弦雨輕描淡寫地掃了江屑一眼,“你信不信,不誠信經營的玩家,都會死。”
江屑:“……”
江屑:“你不要用今天晚飯吃什麼的語氣來跟我說這種話啊!!”
陳弦雨又上到三樓。
三樓連著閣樓和陽台,家具都燒毀了,但裝修的布局還能看出——這是周氏夫婦的孩子生活的樓層。
“難怪周傳寶一來就要住閣樓。”江屑哼了一聲,“看來從小就住習慣了啊。”
寬敞明亮的臥室裡,有燒塌的大衣櫃、燒毀的鞋櫃、燒焦的電腦、燒爛的街機……還有一張豪華的兒L童床。
床是木質的,已經燒得隻
剩個殼子了,但不難想象,這裡曾是一個多麼值得和同學炫耀的屬於小朋友自己的臥室。
臥室外麵還有個大陽台,陽台上釘著一個自製的秋千架,燒得漆黑,但仍然十分牢固,看上去應該是父母為寶貝孩子親手打造的。
“周傳寶的童年真幸福啊。”江屑在燒成渣渣的鞋櫃前,流下了羨慕的淚水,“要是我小時候,我爸少打我幾頓,再給我做個秋千,買個鞋櫃,搬個街機在家裡,我保證能考進top2去!嗚嗚,網吧毀我青春啊!”
沙音冷笑:“那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江屑又巴巴的問陳弦雨:“阿弦,你呢?你這麼聰明,你父母一定超級愛你吧?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童年,嗚嗚,好羨慕……”
“沒有。”陳弦雨麵無表情。
“我不信,你小時候肯定名牌鞋子多到穿不完……”
“真沒有。”
漂亮的麵孔上,浮現出一個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微笑,“我小時候……算了,不值一提。”
“騙人,你肯定怕說出來羨慕死我,以後沒人幫你養狗了。”
江屑抱著鞋櫃嚎個不停,陳弦雨不理他,反而仔細看著鞋櫃旁邊的牆角。
他示意沙音給他把燈舉過來,冰冷的雙手撐在牆上,一雙狐狸眼在燈光裡微微睜大,他俯身仔細看了一會,又伸出手指一格格劃過上麵的刻痕,才撣了撣手上的灰,篤定道:“四口人。”
江屑抬頭:“啊?”
“周傳寶撒謊了。”陳弦雨說,“他和父母都撒謊了,我料得沒錯,周傳寶不是獨生子,他們家裡……還有個孩子,應該是女孩子吧。”
——被煙熏得漆黑的牆角,至今保留著、大概周傳寶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被另一個孩子留下的、大概能稱作“童年”的痕跡。
那是小孩記錄身高用的刻度線。
從5歲、6歲、7歲……到12歲,歪歪扭扭的字跡,親手畫下的刻度。
一米二的身高,永遠停留在12歲的童年,不知在豪華臥室外麵、偷偷刻下身高的時候,這個瘦弱的、矮小的、算不上發育多麼良好、也不曾被父母寵愛的孩子眼中,又有幾分相似於江屑此時的羨慕。
“我記得周傳寶簡曆上寫著,他成為玩家的時候還不滿11歲。”
沙音也迅速明白了,這不可能是周傳寶自己的身高。
“那麼另一個孩子呢?為什麼這家人從未提起過另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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