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不願回答,而是,卦象頗為難懂。
氣運中平,四麵八方皆凶,顧長青想不明白此卦何意,沒危險,但又充滿危險,慢吞吞告訴紀衍答案後。
“哈哈!”
紀行忍俊不禁,大笑起來,他們當初在夕霧山,也是四麵八方皆凶,氣運中平。
所以,隻要防範做的到位,安全絕對沒問題。
紀衍嘴角輕揚,眉眼彎彎的注視著顧長青,突然覺得隻要和他在一起,安全感爆棚。
第四天。
正當大家都放鬆下來,一個消息打破平靜,城外的一個小村莊,慘遭屠滅,人畜不留。
據說死狀極其淒慘,和城裡死掉的修士一樣。
眾人大吃一驚。
瞬間喧嘩起來。
“怎麼會。”“為什麼還會有人死。”
“詭物不是已經被消滅了嗎?”"....."
“不好了,不好了。”
另有一個消息雪上加霜,曾經離開的諸多修士,隻有數十位狼狽不堪的逃回來。
他們當中有人精神萎靡不振,氣息衰落,但也還好,至少思維正常。
更有人精神錯亂,瘋瘋癲癲,顯然已經被詭物影響。
“我們出不去了,出不去了,這裡肯定是詭域。”
“我們都要死,都要死。”
“我不想死。”
“哈哈哈,我們一起死吧。”
“我偉大的主人,請接受子民對您的祭獻吧。”
“轟!”
突然,他的身體膨脹起來,一聲爆炸聲響過後,血雨灑落,肉泥四濺。
來不及逃跑的修士倒大黴了。
兩人當場身亡,還有人身受重傷。
顧長青此時隻慶幸,自己不喜歡看熱鬨,每次都是遠遠觀望,自爆的動靜沒有波及到他這邊。
隨後。“去。”
一聲輕喝。
一座帶著金光的佛像從天而降。
“滋啦!”一聲。
逃回來的修士身上冒出絲絲黑煙,緊接著便昏迷過去。
“帶他們速來城主府。”金丹修士傳音。
然而,並沒有安撫到眾人的情緒,城裡氛圍更加緊張起來,各大店鋪開始被修士掃貨。
顧長青,紀衍,也開始了買買的行動。
第五天。
城主府開始安排修士做檢測,特彆是曾經誤闖詭域的修士。
第六天。
顧長青不再出門。
他取出昨日買的玉質花盆,填上泥土,然後種上僅僅隻有兩寸高的扶桑樹苗。
天地靈根一出,暖洋洋的氣息散開,整個院落仿佛都被淨化了一遍,再無任何陰祟詭氣。
紀衍輕笑起來,輕輕撫摸著金紅色的小嫩葉,感歎道:"真不知你要何時才能長大。"
枝葉輕輕搖晃了一下,像是嗷嗷待哺。
顧長青無語道:“慢慢熬吧,過上數百上千年,應該能長到一人高。”
紀衍忍不住一笑,心裡有種驚天直覺,他一定可以活到扶桑樹成長。
“今日真不去打聽消息?”
顧長青搖了搖頭:“打不打聽都一樣,近日少出門吧,我再把院子布置一遍。”
昨日檢測所有修士的情況後,顧長青猛然發現,城主府的人沒有檢測。
城主府才是最後剿滅西南詭域的主力。
當時,所有人都在慶賀,城主府順利消滅詭域,但卻從沒想過,為什麼那麼順利。
顧長青有些不寒而栗,所以還是不出門了。
等到興安,興業,離開秘境,他們就走。
扶桑木即便隻是幼苗,依然有著破除邪祟的力量,儘管這份力量目前還十分弱小,但帶幾個人離開沒問題。
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下。
式書城主府真絲找到問題所在
他百希望 靈慮字能發現異常派人前來解決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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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
半個月後。
“砰砰砰!”有人敲響院子大門。
顧長青打開禁製。
“原來有人在啊。”來人有些不高興,斜著眼,冷笑,像是一個被牽動的木偶,偏偏他自己毫無察覺。
“城主府要普查人口,你們記住過去登記。”他斜眼說道,嘴角快要歪到耳根子,看起來格外怪異。
初步詭化,顧長青已經明白他的狀況,不動聲色的問道:“為什麼要普查人口,城裡最近安全了嗎?”
“你們不知道?”
他表情僵硬,死板,說話倒是很正常,被詭化的人,自己是不會察覺的。
顧長青笑了笑:“我與道侶害怕,整日便躲在房中。”
“真是膽小鬼。”
他不屑的嘲笑,眼皮都快要翻起來: "城主下了征召令,所有人一起對抗詭異,違令者當叛逃處理,你們儘快去登記,要不然,好香啊,好想吃,好餓..........”
他臉上露出垂涎的神色,嘴角滲出口水,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仿佛忘了剛才的變化,斜著眼,歎了口氣:“唉,最近又死了不少人,城主也是為了你們好,為什麼總是不聽話呢。”
顧長青心道,他們恐怕才是最大的詭異。
“好舒服啊。”
“砰!”地一聲,來人突然一頭栽倒。
“呼!呼!”
他舒服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臉上還帶著迷醉的微笑。
紀衍微微一愣:“什麼情況?”
顧長青搖頭:“我不知道。”
一沒動手,二沒問什麼禁忌話題,三沒引起這人發狂,莫名其妙就大睡起來。
“滋滋滋!”
他身上突然冒出縷縷黑氣。
顧長青若有所思,看向花盆裡小小的一顆扶桑樹苗,呼喚太虛寶鑒。
目光移向地上的人,鑒定。
【張秋成,練氣四層修為,散修出身,沒什麼實力,膽小怕事,懦弱無能,但他心中非常期盼,自己能成為有用的人,因此被詭氣勾起心裡最深的欲望,初步詭化中,但被扶桑木影響,負麵情緒正在消散,不過,如此弱
小的扶桑木,無法清除他體內的詭種,配合太陽真火更佳。】
顧長青:“……”
莫名感覺被諷刺了。
雖然扶桑木確實弱小,但他感覺非常驚喜,扶桑木居然可以清除負麵影響。
顧長青看向紀衍:"你用太陽真火焚燒他體內的詭種試試。"
“好。”
紀衍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輸入太陽真火。
他可以掌控火焰是否傷人。
“滋滋滋滋。”
腥臭難聞的黑色液體,從來人的身上冒了出來。
紀衍連忙走遠了一些。
顧長青退避三尺,夫夫倆的行動基本一致。
沒多久。
“我,我怎麼了。”張秋成蘇醒過來,神色恢複正常,沒有再斜眼歪嘴。
顧長青笑了笑道:“這位道友,你剛才突然昏迷過去,身上就冒出……”頓了頓,他道:“你還是趕緊回去洗洗吧。”
張秋成麵色窘迫,這時候再也沒了剛才高傲的姿態,畢竟,顧長青是練氣七層。
他一個練氣中期跟人家叫板才是瘋了,回憶起自己的舉動,他隻恨不得時光倒流,連忙告辭離開。
然而……
離開後,他反而更加茫然。
看著周圍喧鬨的街道,來往的人群,他隻覺得恍然若夢。
"張道友 下一家我們去哪裡"張道友,下一家我們去哪裡。
同僚過來跟他搭話,仿佛沒有聞到他身上腥臭難聞的味道。
張秋成笑容僵硬,想尖叫,但不敢。
這時候,他寧願自己沒有清醒過來。
大腦一陣陣發懵。
同僚斜著眼道:“這條街還有幾家沒通知,我們趕緊把事辦完,回去正好吃肉,這幾天的肉食味道真不錯。”
同僚嘴角流出口水。
“嘔!”
張秋成臉色發白,站在街邊嘔吐起來,肉食,肉食,他隻覺得胃裡翻滾,苦水都快要吐出來。
“嘔,嘔!”
“張道友,今日你是不舒服嗎,要不你回去休息
吧,剩下的事,我來辦。”同僚關切的說道。
但是,張秋成沒有感覺到任何溫暖,看著同僚快要咧到耳根子的大嘴,心裡的恐懼不斷加深。
“我,我是不舒服。”他緊張的說道,大腦一片空白。
“這樣啊,那你今天的肉食歸我,怎麼樣。”同僚咧著嘴,陰測測的說道。
“好好!”張秋成連連點頭。
“嘔!”又忍不住嘔吐起來。
思維恢複正常後,立刻回憶起了屠宰房的新鮮人肉,他快瘋了。
真快瘋了。
看著街上不少人斜著眼,歪著嘴。
“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叫一聲,連忙往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