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看著他發瘋,冷處理。
直到他自己冷靜下來鬆開我。
他跌坐回凳子上,低著頭,手肘杵在八仙桌的桌麵上,雙手捂住臉,陰暗自閉。
這令他剛才那段亂七八糟的話不像假的。
至少看起來那確實是他的心理陰影。
但我綠茶勾引並串通麒麟王陷害他這肯定是他瞎說的。
這個死變態一天到晚造我黃謠。
前麵捏造出個有錢有勢的變態N代對我強取豪奪,現在乾脆來個麒麟城創始之王……
這要是被某隻麒麟知道了不得當場撒潑打滾啊?!
而且我跟他成什麼輩分關係了!
禁!斷!關!係!
這四個字想起來都是非常之禁之斷呢!
除非你告訴我那是他的前世。
但鐘旋一直隻是說他討厭麒麟討厭樓起笙,倒是一次都沒有把樓起笙和那個麒麟城創始王麒禦聯係到一起。
也就是說,至少兩隻麒麟的人臉長得不一樣。
那可能就不是同一隻的前世今生。
“……”
不管了,如果樓起笙有朝一日為這事兒跟我鬨,我就說是鐘旋故意在這兒挑撥離間呢。
我剛製定好這個嚴重的婚姻地雷的應對方針方案,陰暗男結束自閉,抬起頭來陰惻惻地盯我。
“但我還是會一次又一次地救你……”
我才不要莫名其妙欠他人情,當即戳穿他:假如你說的是真的,你我同樹所生,我死了你也會死,所以你不得不救我,是吧?
他愣了下,騰的站起身來指著我:“你恢複記憶了!”
這麼簡單的推理需要恢複記憶才知道嗎?
我搖搖頭,比劃道:沒。猜的。你就說我猜得對不對吧。
話說到了這裡,他不裝了,惱羞成怒地尖叫道:“對!沒錯!不然我恨死你了怎麼會救你!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那個時候我在地底煎熬百年,終於長了出來重見天日,做小伏低,終於紫衣真人信了我不是惡果,我就可以大展宏圖,這個時候你——你!!!”
他越說越激動,拽住我衣領子把我使勁兒從凳子上推到地上。
我剛要爬走,他就眼疾手快地抓起凳子朝我身上砸了下來,怒吼道:“就因為那個麒麟死了,你非要殉情!你明明知道你死了我也會死,我怎麼求你你都無動於衷!”
“我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就被你害死了!你倒是成就了你們的所謂狗屁愛情,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說我是不是該恨毒了你們!!!”
我:“……”
啊,那還真是……挺那什麼的……
但我相信這事兒肯定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
我又開始冷處理。
這回他過了很久才冷靜下來,黑著臉摔門走了。
我聽到外麵沒聲兒了才慢慢地
從地上爬起來,扶起凳子,躺到床上去閉目修煉。
雖然屬於臨時抱佛腳,但總比啥也不乾強。
萬一鹹魚都開始努力的這份誠心感動上蒼了呢。
順便也能靜下心來分神想想之後的路。
不管鐘旋編得天花亂墜,我的目標沒變,就是趕在他取走我體內麒麟內丹前逃走和樓起笙團聚。
對了!
我和樓起笙結過血契結過偶,應該能有點心靈感應啥的吧!
不然這玩意兒除了限製離婚外有啥存在的意義呢?
麒麟族不至於也那麼惡心啊。
我對麒品還是信任的。
沒有為什麼,就是盲信。
我就是天然對麒麟好感高……靠,不會鐘旋說的那事兒是真的吧……
難道我真和樓起笙他祖宗是一對兒??
不不不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能被鐘旋洗腦。
不能東想西想,還是集中精神辦正事兒吧。
我中斷修煉,集中全部精神在魂海裡呼喊樓起笙。
破爛係統一問三不知,我重新翻以前兌換的資料都沒記載這個,我並不知道怎麼利用血契和偶契,隻能嘗試用強大的意念來呼喚對方。
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如此做了不知多久,始終沒有回應。
而我感覺到了巨大的疲累。
這不僅僅是焦慮、恐懼和無助造成的心靈上的抽象疲累,而是真的很累……
□□上的巨大疲累。
可這卻令我反倒越發燃起了希望。
因為一般的腦補並不會出現這樣的效果。
那麼理由隻有一個,就是:我努力的方向對了。
我剛剛的做法不一定全對,但肯定摸到了門路,所以才有機會消耗掉巨量的精神力。
我便振作起來,繼續嘗試凝聚意念。
破爛係統雖然到處不合作,好在它有時候嘴挺碎,我偶爾能從中淘出點兒邊邊角角的信息碎片,將之組合起來,或順著深想……
“意念”、“意誌”、“信念”。
它再三地提及過諸如此類的詞。
而結合我自己過往對上古遠古背景的一些了解……
人的意念在特定背景下確實可能成為一種“能力”。
比如一直以來有種說法:神的強大來源於信徒。
信徒越多,信仰的意念越大,被信奉的那個神的能力就會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