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身高體型在日本衣服尺碼很少,同事裡都沒人能借他西裝穿。
鬆田陣平把玩著辛迪瑞拉喝過的酒杯,方才有警員說想帶回去做唾液檢測,不過他清楚看到那位女怪盜的嘴唇沒碰到杯壁,再怎麼檢測也是白費功夫。
他聽著身旁人的疑惑,有些心不在焉地隨口提供猜想:“辛德瑞拉之前把鞋子當批發似的掉,可能現在改行去做服裝批發了吧。”
剛在一旁坐下就聽到這句話的小林夕:……
鬆田陣平你這張嘴也太毒舌了吧!你才要做服裝批發呢,我可是房地產商!
她搶回對方手上的海波杯,“雞尾酒呢,你喝掉了?”
“是那個和這杯東西同名的怪盜喝掉的,才不是我。”
墨鏡下的淩厲瞳孔幾下將麵前的國中生掃視一遍,黑發吹乾後低低紮了個馬尾,完全乾淨清純的素顏,換上酒吧製服後特彆像來□□工的未成年。
想起剛才和辛迪瑞拉麵對麵,酒吧的燈光比昨晚路燈亮多了,他能切實地看清對方麵具之外的模樣輪廓,雖然女怪盜穿了中跟鞋還總喜歡從上至下的俯視角度,導致暫時分析不出身高,但看皮膚狀態就知道很年輕,而且身材纖細,曲線並不豐滿。
辛迪瑞拉出現時整個酒吧都很紛亂,她沒有對自己出手,所以鬆田陣平冷靜地看到了對方披散的潮濕黑發。
既然每次出場都是優雅窈窕、輕鬆自如的人設,為什麼這次連頭發都是濕的?
是因為在消防淋噴頭啟動時她就在這個酒吧裡,並且來不及擦乾嗎?
數個念頭閃過,鬆田陣平瞥向小林夕,這家夥正開心地喝著降穀零新調製的辛迪瑞拉雞尾酒,噸噸噸的樣子宛如牛嚼牡丹,和居酒屋裡暢喝生啤的大叔們一個模樣。
“……”
算了,反正不可能是這個小鬼。
“話說回來,辛迪瑞拉似乎很喜歡鬆田呢,又說要跟你跳舞,也沒拿你的外套,”伊達航打趣道,“帥哥果然很受歡迎。”
“哈?說什麼胡話,小偷怎麼可能會喜歡警察。”鬆田陣平否認著,隻是一想到自己昨晚被揉卷毛,臉部溫度就無法抑製地升高。
“她隻是喜歡捉弄人而已。”
然後揪著喝完雞尾酒的小林夕要把她送回家。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伊達航感歎現在鬆田也很有責任心了啊。
降穀零:不班長,那大概不完全是責任心。
——
為了怪盜辛迪瑞拉的事,波本在酒吧折騰到了半夜,出來後還要應付琴酒的審問。
幸而他們沒找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從頭到尾就隻有那名組織成員的一句舉報而已,波本作為能乾的情報員還有點用處,這點分量的舉報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
當然,也許是多虧伏特加的外套帽子也被搶走,兩個連組織特征“黑衣”都被搶了的人一起出現在琴酒麵前,致使對方難得地沉默了。
大概是在想,要不要把這兩個丟組織臉麵的家夥一塊兒崩掉。
波本心想,如果琴酒那時也跟過去了,會不會也想一槍崩掉自己?
這位第一殺手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挑釁組織的怪盜身上,才讓波本全須全尾地踏出審訊室,否則不死也該掉層皮。
在徹底擺脫嫌疑前他依舊處於被監視的狀態,可當他回到安全屋的臥室,作為監視死角的房間窗戶被敲了兩下,“哢”一聲輕輕打開,飄進來一個吊著夾克和兩瓶酒的氣球。
氣球上貼著便條:今晚的辛迪瑞拉很好喝,祝您晚安,先生。
夾克裡的U盤安然無恙,波本迅速藏了起來打算有機會再送出去,然後看著被送回來的兩瓶酒。
一瓶麥卡倫M威士忌,一瓶皇家禮炮威士忌。
若是要按種類來分的話——
波本和蘇格蘭。
威士忌基本上都是烈酒,哪怕隻是小酌幾杯,都能讓人從肺腑染上醇厚的酒香。
辛迪瑞拉卻是完全不含酒精的雞尾酒,在酒吧滿屋的酒精中路過,隻留下菠蘿和柑橘的甜味,和他們簡直是兩個極端。
半晌,屋內響起幾不可聞的低笑。
“晚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