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改造不了的東西嗎。”鬆田陣平的口吻似乎是讓她彆質疑自己能力,儘管這手表買來是大品牌,裡麵有一些特殊工藝,他為了改程序花了幾天,拆開後差點玩脫沒能組裝回去。
這些就不用說了。
“不過隻能維持3分鐘而已,”他眼眸一瞥,“你還有39秒。”
小林夕忽然手足無措起來,她也沒過幾次生日,具體都是要乾什麼來著?
沒有蛋糕蠟燭,那就隻能許願了吧。
小心翼翼藏起來的生日被人發現並拉出了時間縫隙。她想,也許從前沒有拿到手的二十幾年生日幸運值都是為了今天。
快速許完願,她看著屏幕上的數字變成了3月1日的零點三分,感慨:“好像是從哪裡偷來了三分鐘一樣。”
“哈?不要用這種聽起來像盜賊的詞,”鬆田陣平手伸進鏤空輕彈了下她的腦門,“我們是堂堂正正搶來的!”
……搶有比偷好到哪兒去嗎?
即便如此,小林夕很認真地看著鬆田陣平,杏眼彎彎的,再次鄭重重複道:“謝謝你,鬆田警官。”這次就不叫你叔叔啦。
後者在鐵門外沉默地站了會兒,冷不丁發問,“你的父母是都不在了嗎?”
“……嗯。”倒也沒說謊,對於一出生就把自己拋棄的父母,小林夕向來是默認他們已經去世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提起這個,難道也是警局檔案看到的?
鬆田陣平向來就不擅長開導這種事,非常想在此刻求助hagi、景光,哪怕是班長也好啊。
“那個,多交朋友……”他乾巴巴道,卡殼了沒有下文。
看他煩躁為難時愈發凶狠冰冷的表情,小林夕眨眨眼,覺得無論看多少遍還是好可愛,出聲解釋:“不過我已經放下啦,不用擔心。”
為了轉移話題,她搖了搖手臂展示腕表,“這電子表和上次在百貨公司買西裝的是同一家品牌店的產品吧?”
“哦,我看局裡很多人都戴這個牌子。”挑來挑去太麻煩了,鬆田陣平沒那個耐心,“大眾牌子不容易出錯。”
嗯?
小林夕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之前被自己誤會的東西,遲疑地試探,“那上次你在店裡看了很久的手表是因為喜歡嗎?”
“還行,談不上喜歡。”
“我看到佐藤警官有一隻一模一樣的,你是想買了送給她嗎?”
“啊?佐藤她自己都有了我為什麼還要送?”鬆田陣平一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的表情,“不跟你說廢話,走了。”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小林夕想追過去,但可惡的大門不給力,居然在這時候怎麼也打不開。
她著急得不行,今天一定要問出來!
於是她抓著鐵門欄杆,小腦袋恨不得鑽過去,在空曠無人的街邊超級大聲地喊:“那你當時是想買了送給我嗎?!”
隻見那走出去幾米的瀟灑背影驀地腳步一頓,然後頭也不回,又用比先前還要快一倍的步伐、簡直要擺出殘影般離開。
雖然沒回答,小林夕已經從他的反應裡知道了答案,笑嗬嗬地看著對方拐過街角消失不見。
饒是這樣,她還沒放過鬆田陣平,自言自語地嘀咕:“下次一定要問他為什麼不穿我挑的‘決勝服’……”
而且。她抬起手看著在月亮下散發著星辰微光的白色電子表,覺得很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人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說,倉促地過了三分鐘的29日,卻讓她比過了完整的一天生日還要滿足呢。
——
經過了3月的期末考試和春假,4月的入學典禮,到了5月份,升上國三的小林夕終於和黑尾鐵朗敲定了一個時間去參觀音駒高校。
當然孤爪研磨也在,這位未來音駒男子排球部的“大腦”如今還沒染金發變成布丁頭,垂著貓似的瞳孔快速閃動,對他人視線很敏感。
他老遠就望見小林夕往約定地點來,不停往幼馴染身後縮,對方高大的身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小林夕還沒來得及逗社恐貓咪,一旁商店的電視裡傳來新聞女主播報道的聲音:
“年僅10歲的天才少年澤田弘樹……諾亞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