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連你都拿了安全知識競賽的獎品,他不可能輸。
不過這樣可能就要暴露鬆田陣平真的輸了的事實。小林夕想了想,換了種說法:“他說你警校的基礎知識學得不錯。”
“是、是這樣嗎?嘿嘿……”高木涉不好意思地抬手撓著後腦勺,剛想再問問兩人是什麼關係,猛地感覺頭頂一燙,上方似乎有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
抬頭一看,“鬆、鬆田警官!”
小林夕跟著揚起下巴,鬆田陣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二十一樓,雙臂倚靠在樓梯扶手上正麵俯視他們,看不清墨鏡下的表情,不過整體安然無恙。
儘管知道對方不會出事,小林夕稍稍安下心來,有點疑惑高木涉為什麼要用這種被人撞破了壞事的語氣喊出聲來。
後者則是敬了個禮,把礦泉水瓶蓋塞到女生手裡,慌忙地上樓趕赴事故現場了。
那神情,像有可怕的東西在身後追似的。
小林夕看看自己,又看看冷著臉的卷毛警官,覺得“可怕的東西”指的一定不是她。
樓上的鬆田陣平垂眸輕瞥她手中的水瓶和瓶蓋,回想起幾分鐘前女孩和年輕新人男警官笑著談天的情景,低嘖了一聲。
說出來的話和語氣也不怎麼好聽:“喂,國中生不要大咧咧跑到現場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老老實實地交給警察就行了。”
很可惜這番“恐嚇”對小林夕來說沒用,可以說她都有抗體了。
不僅沒用,她還幾步跑到警官身邊,笑眯眯地雙手叉腰宣布:“我有目暮警官的許可,協助調查辦案,鬆田警官沒有權限趕我走吧?”
鬆田陣平兩手插兜,低頭凝視了她一會兒,沒再說什麼趕人的話,撇頭邊走邊輕哼:“等會兒哭了彆怪我沒提醒你。”
小林夕並肩跟上去,心想以名柯的案件劇情,她已經做好發現屍體的準備了。
不過上次在雪山彆墅她可是跟冰箱裡的屍體整整對視了好幾分鐘,該吐的都吐了,該練的膽量也練了,不至於被嚇哭吧。
然後到了二十四樓,一走出沉重厚實的安全通道大門,一股物品燒焦後的難聞氣味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化學品的刺鼻,隻吸了幾口小林夕就嗆出了生理
性的淚水。
……原來是這個哭,還真沒說錯。
她眼淚汪汪地瞪著鬆田陣平,你為什麼不說明白點,直來直往的家夥不要做米花謎語人啊!
後者扯了扯嘴角嗤笑,從兜裡掏出那包粉色卡通紙巾拋過去,“唔,參與獎還你。”
“不要,”小林夕倔強地一把抹掉淚花,把紙巾塞回他口袋,“我不需要!”
轉身向警員要了雙手套,加入了搜查。
她單手托著電腦,調出了這幢公寓的裝修圖,因為樓層和門框大小問題,這裡的家具要按尺寸定製,所以全部房間都是統一裝修,大型家具的擺設基本不會有差異。
裝修用的是不可燃材料,因此屋內的燒焦情況不算很嚴重,搜查人員在客廳中央發現了小型的□□,可以判定此次事故是有人故意為之。
警官們拿著房東給的資料試圖聯係上屋主,小林夕為了檢查有哪些地方需要重新裝修在各個房間轉悠。
溜達到主臥時,她忽地腳步一頓,視線繞了一圈,緩緩停留在房門邊上的那個大型衣櫃上。
這個尺寸與樓高、裝修圖都對不上,應該是後麵自行增加的家具。
很奇怪的是,明明□□是在客廳發現的,這個房間卻感覺燒焦最嚴重,尤其是這個木質衣櫃,都已經燒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心中隱隱有所猜測,小林夕盯了片刻,幾步上前握住衣櫃把手,一點點慢慢打開——
一具燒焦了的屍體出現在眼前。
她砰地關上衣櫃的門,彎腰捂住嘴,眉間緊皺,感到極度的生理不適。
可能單純看到屍體還沒那麼難受,但一下爬了二十四樓,本來就快熱到中暑不太舒服,如今驟然受到視覺衝擊,胃裡翻江湧海地簡直快要吐出來。
在小林夕低著腦袋想要儘快緩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熟的鞋出現在視野裡。
隨著一聲歎息,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外套蓋在了她頭上,男人也沒彎下腰看她此刻的囧樣,遞來一包紙巾。
粉色的、卡通貓咪包裝,和他修剪良好的指甲、骨節分明的手指以及指腹的薄繭絲毫不搭。
“還要不要啊,參與獎,”鬆田陣平懶散的語調傳來,“協助搜查的國中生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