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用正常手段去偷草堂古刃,成功了,這事就被栽贓給辛蒂瑞拉,沒成功,依舊會被次郎吉老爺子在頭版把這次失敗按在她頭上。不論結果如何,鍋都是由她來背。
當然,這是在本尊不去澄清搗亂的前提下。
可搞出炸.彈來,彆說鬆田陣平,就算是中森警官都不會信這是真的怪盜辛蒂瑞拉。
她是偷東西的怪盜,不是恐怖襲擊的匪徒好麼!
而且博物館全是曆史文物,她是瘋了才會在這設置炸.彈,連怪盜基德最過分也就是打碎玻璃,從來不會傷害藝術品文物的。
小林夕納悶,這麼一思考,竹村央的做法很矛盾啊。
發假預告函,卻不好好維持人設,似乎也不在意草堂古刃,那他是為了什麼?
她麵上糾結,腳下速度可不慢,很快走到了停放電車的地點。
之前在這裡發現竹村央,很可能是他放置完炸.彈後聽到有人接近的動靜,來不及離開才躲進車廂的。
小林夕上車徹底搜查一遍,卻沒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她踏出車廂,單膝點地撫摸鋪在地麵的軌道,心念一動,伏地鑽了進去,躺在電車與軌道之間。
打開電子表的燈,手臂一掃,果然照到了一個鑲嵌在電車底部的黑色匣子,湊近聽還有滴答滴答的倒計時聲。
打電話通知拆彈王牌先生,聽對方說留聲機裡的炸.彈已經拆除完畢,馬上就過去,她便安心地躺著了。
鬆田陣平一來就看到電車下躺著個人,隻伸出兩條白皙的小腿,穿著黑色的小皮靴,極大的色差像極了恐怖電影裡的畫麵,讓他不由得一哽。
再走近一看,撇開了視線,咳了咳提醒,“把裙子拉好。”
音駒的女生製服裙是過膝設計,小林夕稍微抬頭一看,隻是裙擺翻上去了一點,露出了膝蓋。
而且由於剛才到處鑽找炸.彈,膝蓋蹭了一塊灰,顯得有點臟。
她無所謂地扯下裙擺,招呼對方趕緊來乾活。
鬆田陣平看著麵前晃動催促的小皮靴,沒忍住伸腳輕輕踢了踢她的鞋跟,挽起袖口摘掉防毒麵具,也躺著鑽了進去。
用刀片一點點劃開塑料匣子時,小林夕就側躺在邊上用電子表打光,好奇地觀摩了一會兒,確認十五歲生日那天在商場餐廳天花板學的
那點拆彈知識全還給了旁邊的老師,
是一點沒剩下。
她瞥了眼警官先生的側臉,
出奇地認真專注,平日有些懶散的神態一掃而光。對方的長相和氣質本就十分有侵略性,此刻更是鋒芒畢露。
九月初的天氣還沒涼下來,這樣狹窄的縫隙空氣不通暢,顯得尤其悶熱,沒過兩分鐘,他們臉上都沁出了汗。
“擦汗。”
鬆田陣平冷不丁出聲,小林夕舉著電子表的手臂都一顫,隨後才反應過來,嘟嘟囔囔地翻口袋找手帕。
“我隻聽過醫生做手術要助手擦汗,你怎麼也要……”
吐槽是這麼吐槽,她行動上很聽話地找出手帕,用十分粗獷的手法給對方那張池麵臉上上下下搓了一遍。
“……謝謝,我自己洗臉都沒你那麼用力,”鬆田陣平甩了甩頭,不讓劉海遮擋視線,順便回複了小林夕的嘟囔,“因為我和醫生乾的都是精細作業,並且外科醫生一次隻能管一條命,而我現在掌握的是我們倆的小命。”
小林夕抿抿嘴,“那鬆田警官覺得,這是怪盜辛蒂瑞拉乾的嗎?”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對方抽空看了自己一眼,雖然打光都聚集在炸.彈上,沒看清警官先生的眼神,但她總覺得那個眼神的意思是“我如果還被蒙在鼓裡就是傻子”。
“聽說怪盜基德曾經對著警員用□□開火,中森警官怎麼也不接受那是基德本人,”鬆田陣平參加那麼多次搜查二課的行動,多少也聽說了二課的一些事,“後來證實那的確不是基德,而是國際大盜魯邦三世。”
“我相信辛蒂瑞拉不會為了一個目標就毀掉整座寶庫,就像中森警官不相信基德會傷人一樣。”
宿敵往往是最了解彼此的,警察的職責是抓捕怪盜,但警察的原則告訴他們不能將莫須有的罪名安給任何一個人,哪怕對方是怪盜。
雖然小林夕知道這騙不過鬆田陣平,可聽到這句話還是有點欣慰的。
江戶川柯南仔細搜查後沒再發現炸.彈,回到照相館發現那顆定時炸.彈拆完了,警官人不見了。
繞了一圈,結果剛拐過街角,就看到兩個人躺在電車下,伸出兩雙腿,一雙腿長一雙腿短。
儘管很不合時宜,但柯南腦海一下子冒出了殉情戀人臥軌而亡的案發現場……
從作訓褲和製服裙倒是能認出這倆是鬆田陣平和小林夕,可兩人躺電車下麵乾嘛呢?!
江戶川柯南內心那種模糊的預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下一瞬就見兩人灰塵撲撲地爬了出來,帶著一小堆從爆破裝置上拆下來的零件。
哦,原來在乾正事。
小偵探的預感又被想知道拆除情況的心情給蓋了過去,跑過去問這是不是第二個炸.彈。
小林夕柔順的黑發此刻有些靜電炸毛,噗了一口氣,總有種在車底下吃了很多灰的錯覺。
她頗為怨念地看過來,“難道你找到了第三個?”
柯南連忙搖頭,“那目前沒有。”
“目前沒有就行,”小林夕拍拍身上的灰,單手拎起小偵探,“走吧,鬆田警官還要留在這,我們去園子那兒拿個東西。”
“什麼東西?”
她想了想怎麼形容,驀地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得江戶川柯南後背發涼,鬆田陣平默默收起美工剪刀和刻刀。
“看到你就知道了。”
那是某個家夥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