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還要給宋聲塞錢,怕他最近因為開鋪子的事兒花銷太大,手頭緊巴巴不夠花,不過被宋聲拒絕了。
他現在已經可以靠著鋪子掙錢了,雖然還沒有回本,但相信這隻是時間問題。
如今已經是深秋,等到天越來越冷的時候,火鍋鋪子的聲音肯定會更好,這點他很有信心。
所以張杏花給他錢的時候他並沒有要,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啃老了。
宋聲他們這次去府城,要帶的東西有很多。
陸清早早就把東西給收拾了,像是衣物還有鋪蓋,以及吃飯的鍋碗,肯定是都要帶著的。
還有相公平時用來讀書寫字的筆墨紙硯,以及他的書籍箱籠,也都是要拿著的。
除此之外,還拉了一個爐子和十幾斤的炭火。畢竟過段時間就要入冬了,天氣一冷,有爐子在屋裡會暖和許多,冬天寫字也不用怕凍手了。
從宋家村到府城差不多要走上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們離的算是近的了。以後在府城裡要是有啥事兒還能趕回來,倒是方便許多。
家裡的牛犢已經長成了壯牛,一個板車拉了不少東西,走的時候張杏花又拿了許多茅草放在上麵墊著,宋老大在前麵趕車,宋聲和陸清坐在後麵靠在鋪蓋上,能輕鬆許多。
牛車趕的慢,板車上放的東西多,尤其還有鍋碗瓢盆之類的,走的太快,容易顛簸的厲害,把吃飯的碗盆給磕壞了就不好了。
陸清陪著宋聲去府城讀書,村裡有不少哥兒都酸的很,同樣是哥兒,人家就能嫁個秀才相公,現在還能跟著去府城,怎麼他們就沒有這等子的好運氣呢!
蘭哥兒在今年開車的時候就已經出嫁了,嫁的是上西村的許家二子許序,那許序也是個童生,蘭哥兒家裡為了把他嫁過去,可是給他貼了不少嫁妝銀子的。
這個許序今年也下場參加院試考秀才了,不過卻是沒考上。
自家相公沒考上秀才,蘭哥兒心裡不痛快,借口說回娘家住幾天。
結果回來就聽說宋聲考上了秀才,還是
第一名,
他心裡更加難受了。
許序心裡也憋屈,
本來考秀才他也有壓力,小夫郎看到他也不太貼心,這讓他也沒什麼好心情回宋家村把蘭哥兒勸回來。
一直拖了半個月,蘭哥兒家裡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動把他送了回去。
還好這次宋聲和陸清去府城讀書的時候蘭哥兒不在,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又要在心裡酸的悄悄抹眼淚兒了。
宋老三送宋聲去府城,一路上都笑開了花。
他是個種地的莊稼漢,人生過去了大半輩子,他這大半輩子都在田地上熬著,每天睜開眼就是下地乾活,一年到頭都是如此。
這還是他頭一次進府城,想著是送兒子去讀書,一路上趕著牛車絲毫不覺得累。
路上走得很順利,第一天趕在天黑之前他們趕到了附近的一個鎮上落腳。
到了晚上在鎮上的客棧裡住宿的時候,宋老三執意隻要一間房,說他就住在牛車上。
牛車上放的東西多,他怕有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來偷東西。
不過最主要的不是這個,在他心裡麵這一車的東西都沒有家裡這頭牛值錢。
這牛可是他們老宋家的命根子,耕地犁地可是少不了它的。這年頭也有偷牛的人,宋老三不放心,把鋪蓋卷上,身上搭了個被子,就草草的在牛車上睡了。
宋聲拗不過他,乾脆隨他去了。
鎮上的客棧很簡陋,他跟陸清晚上睡一間房睡得也不太安穩,天不亮的時候就醒了。
早上客棧是提供一頓早飯的,不過畢竟是便宜飯,隻有一個饅頭還有一碗稀稀拉拉的菜湯。
這麼點飯肯定不夠三個人吃,宋聲退了房之後,三個人一塊去鎮上的小吃攤上吃了頓飽飯。
等到太陽快升起的時候,宋老三接著趕著牛車朝著府城的方向去了。
剩下這一路走得很順利,瞧著日頭,大概再走一兩個時辰就能走到城門處了。
走過這一段偏僻的小路,就能上另外一條官道了。
本來全走官道也能到的,但那要繞不少遠路,他們這邊的人進府城大多都是走的這條路。
路上走著走著,宋聲遠遠的瞧見前方有一個背著箱籠的郎君,瞧著也是一副書生打扮。
隻是看他腳步虛浮,走路像是要跌倒的樣子。
他讓他爹宋老三將牛車趕快了一點,趕到前麵一看,對方臉色蒼白,好像快要暈倒了。
牛車趕上書生後放慢了些,宋聲道:“喂,你沒事吧?”
那人聽到聲音,緩緩扭頭,朝著宋聲看過去,艱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氣無力道:“這位兄台,我可能感染風寒了,不過生氣的時候已經吃了藥,應該沒事的。”
宋聲見他臉色蒼白的厲害,額頭上也是一層薄汗,一看就病的不輕。
此時距離城門還有不遠的距離,若是徒步走過去,到時候估計都要天黑了。
宋聲道:“你是要進府城嗎?”
那人點點頭,說道:“沒錯,兄台也是要進府城嗎?”
“嗯,看你身體虛弱,不如搭我們的牛車一塊走吧,正好順路。”
聽到宋聲的話,書生臉上露出一絲喜意,說道:“太好了,真是多謝兄台了!”
他已經在儘可能的加快步伐了,就怕到時候趕到城門的時候城門落了鎖,若是進不去,就得在城外守一夜。
可他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身體怕是經不起一晚上的冷風了。
如今這個時候碰到一位好心的兄台,他感歎著上天待他不薄,還是有好心人的。
宋老三把牛車停了下來,讓這位書生上來。
陸清往邊上挪了挪,宋聲也往旁邊坐了點,把這邊騰了個空地兒出來。
書生上了牛車後緩了幾口氣,雖然臉色還是不大好,不過明天開始精神好了許多。
他道:“在下叫盛博文,感謝兄台施以援手,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我叫宋聲。”說完他又道,“這是我夫郎陸清。”
盛博文很有禮貌,並沒有瞧不起哥兒的樣子,反而輕輕點頭禮貌打了個招呼。
盛博文又道:“我是今年考上的秀才,這次進府城是為了去書院讀書的。看兄台這副打扮,莫不是也是去書院讀書的?”
宋聲點點頭,“嗯,我也是。”
盛博文一聽他也是一塊去學院讀書的,十分高興,他這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以後他們就是就是學院裡的同窗了!
“咱們可真是有緣分!”
宋聲看他麵色依舊蒼白,說道:“你要不休息一會兒?”這個盛博文看起來身子骨比他還弱,看著好像隨時能昏過去。
盛博文卻道:“不礙事的,我就是走的太久了,太累了。這會兒歇了一會兒,好多了。”
陸清把他們帶到水囊拿了出來,說道:“你要不要喝點水?”
盛博文點點頭,“多謝陸夫郎了。”他帶的水在路上早就喝完了,已經渴了一路。
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之後,把水囊還了回去。
陸清接過水囊,看到他隻背了個箱籠,有些疑惑。
“盛郎君,你為什麼隻背了一個箱籠呀?”
盛博文聞言看了看宋聲這板車上放著的許多東西,笑了笑,說道:“我家中有親戚在府城中住,我到時候直接投奔親戚,不用在府城裡租房住,所以用不著那麼多東西。”
原來人家有親戚在府城裡麵,這倒是很方便。
盛博文坐在板車上不用自己走路,臉色過了一會兒好了許多。
跟宋聲一路聊著,時間過得也快,趕在日落的時候到了城門口。
因為是趕的牛車,進城門的時候需要交兩文錢的城門費。
宋老三覺得這跟縣裡進城的時候也沒什麼兩樣,熟練地交了城門費後進城了。
趁著天還沒黑,到了城裡宋聲他們得先找個地兒住著,等到第二天再出門看院子。
盛博
文在進了城門之後就與他們分彆了,說是要投奔親戚去了。走的時候還行了一個書生禮,感謝這一路上的照拂。他對宋聲印象很好,言說到時候書院裡見。
盛博文走了之後,宋老三趕著牛車繼續朝著城裡去。
不過他們三人對於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宋聲雖然之前來過一次,但也是為了考試,其他地方他也不熟。
宋聲下了牛車跟旁邊一個擺攤的小商販打聽道:“麻煩問一下,我是過兩天到書院讀書的學子,現在天色已晚,想先找個客棧住著,不知道附近最近的客棧是在哪裡?”
小販一定是去書院讀書的,那不就是秀才公嗎?頓時樂嗬嗬的熱情道:“原來是要去書院讀書的秀才公啊!咱們這附近的客棧好找,看到前麵那條道沒,直走右拐再直走到十二街,十二街上有一家客棧,是離此最近的客棧了。”
宋聲點點頭道:“好的,多謝指路。”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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