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堯聞言皺了皺眉,就連原本一直看好宋聲的幾個大臣也都開始小聲議論,說的無外乎就是宋聲這人在說大話,要是造紙術那麼好改進,他們還至於在這裡開會討論嗎?
果然,他這話一說出來,就有人跳出來激情反駁了。
“你說的倒是輕鬆,你可知道這造紙術能夠傳下來,是先輩們花了多少時間才琢磨出來的法子嗎?你說改進就改進,憑什麼?就憑你嘴皮上的功夫嗎?”
“就是,你要知道,咱們朝廷雖然也有自己的造紙坊,但比那些世家大族掌握的造紙法子可是差遠了。你怎知我們這造紙坊沒有苦心鑽研改進造紙的法子呢?”
話說到這兒,有一個造紙坊的官員站了出來,他算是技術類的官,似乎是被宋聲說的改進造紙術的說法刺激到了,這會兒紅著眼睛大聲說道:“宋大人,你不懂這造紙方麵的事情,就不要輕易說
改進的事兒!要知道我們裡頭這些工匠為了改進造紙術,已經有將近十幾年的時間了。可依舊沒能改進出來更好的法子?_[(,你如今年紀輕輕,真是說話不顯臉大!”
李淩堯心裡頭也存著疑問,所以並沒有製止那些人對宋聲你一言我一語的挑釁和輕蔑。事實上,在他看來,大家說的也都不無道理。
難道是他高看了宋聲,以為他能夠提出改進的印刷術,還提出了修建圖書館這樣獨特的建議,就能夠幫忙解決造紙成本的事嗎?
宋聲原本其實是想過把前世看到的書上說的改進造紙術的法子在這裡應用於實踐的。但因為前麵才有了雕版印刷術,如今又有了圖書館的事兒,他這般冒頭,發展的太快了容易被人盯上,不是什麼好事。
心裡頭盤算著造紙術的法子就先放放,等以後再說。
可沒想到趕上了這檔口,印刷書籍在紙張上犯了難,無論是造紙還是買紙,成本都太高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說宋聲還不如一個黃口小兒,大話連篇,就會紙上談兵。那改進造紙術能是那麼好改進的?果然是年輕,什麼話都敢說,完全不想想實際情況如何。
宋聲想了想,如果他現在順著這個節奏說出改進造紙術的法子,也算是個好時機。
畢竟有朝廷的造紙坊,這是現成的,還有造車坊裡頭的工匠,肯定都是技藝嫻熟的,有些步驟隻要跟他們一說,不多時就能明白這需要怎麼做,能省不少時間。
這個機會要比他原本打算的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造紙術的法子呈上去要好的多。
想到這兒,宋聲打定了主意,心緒也鎮定了下來。
李淩堯坐在上首看著宋聲不慌不忙,甚至還有幾分胸有成竹的模樣,眉頭皺的更深了。想想先前的雕版印刷術,乾了許多年的工匠,都想不出來這般改進的方法,他隨口就說出來了。李淩堯開始覺得宋聲說不定真的有法子能夠改進造紙術了。
屋子裡頭很多人都在批判宋聲不知道天高地厚,有的甚至有些義憤填膺,說的臉紅脖子粗的。
李淩堯見狀拍了一下桌子,好似拍了驚堂木一般,下麵站著的人瞬間噤聲了。
“好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叫你們過來是討論問題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裡跟個潑婦一樣出口大罵的!”
下麵的人一動不動,全都低著頭不吭聲。
李淩堯把目光轉向了宋聲,說道:“宋聲,你提出了改進造紙術的建議,那你有沒有法子可以暫時解決紙張的成本問題?”
這句話問到了正地方,剛才那些瞧不起宋聲甚至開口罵他的官員這會兒全都豎著耳朵,準備聽聽宋聲怎麼說。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可能的,還是那句話,你一個黃毛小子能比人家鑽研了這麼些年的大工匠更厲害嗎?
大家都等著看宋聲的笑話。
宋聲沒有看旁邊那些人的臉色和眼神,他抬起頭看著李淩堯,目光堅定道:“回殿下,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改進造紙術,降低造紙的成本。”
他雖然聲音不大,話也不多,說的十分簡潔,但聽在屋子裡其他人的耳朵裡,卻是那麼擲地有聲。
李淩堯眼前一亮,緊接著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宋聲恭敬道。
他話語中如此的肯定,知道改進造紙術的法子,在場那麼多人,確實有許多人不信的。
“殿下,您不要聽這個宋聲滿口胡言,那這是為了安撫您,好讓自己全身而退,肯定是謊稱自己知道,想著先把今天的事應付過去,才這麼說的!”
“是啊殿下,他現在說能夠改進造紙術,那萬一到時候改進不出來,又說是工匠們不行,把這個事情推到彆人身上,這不就是在欺騙大家,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李淩堯其實也將信將疑,但如果真的能夠改進造紙術,這不僅是在印刷書籍上麵降低了很大的成本,就像是改進了印刷術一樣,對他們整個大景來說都會是一個非常進步的存在
李淩堯讓下麵的人都安靜,說道:“宋聲,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