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真人十分堅定:“不行!咱們宗門這些年的全部積蓄都在裡麵,我絕對不能給你!”
穆棠毫不留情:“咱們宗門這些年能有什麼積蓄,不還是這段時間賺的嘛,師尊,你聽我一句……
她緩緩發力:“為了宗門的未來,你就給我吧!”
錢箱被拉走。
兩個這些天被壓榨得狠的結義兄弟冷眼旁觀,沒有一個幫她的。
青月真人痛不欲生。
她深吸一口氣:“你想拿錢做什麼?”
穆棠微微一笑:“你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是兩個宗門正式競價的日子。
打了這麼多天的價格戰,萬眾矚目之下,是個人都覺得他們今天對長劍宗的訂單勢在必得。
青山門自己也覺得。
投入這麼大成本,他們勢必要拿下訂單。
哪怕這筆訂單不賺錢,但是他們拿到了長劍宗的合作啊!
這是人脈!
他們帶著這股信念,競價開始了。
價格被迅速壓的很低,遠明宗像匹狼一樣,緊咬不讓。
價格低到一步步接近青山門的底線。
但青山門上了頭,這個底線又被迅速壓低。
等他們終於反應過來,再低下去,他們可能要接受不了時……
遠明宗毫無預兆地放棄競價了。
青山門:“???”
青山門:“!!!”
我都壓到了這裡,你說放棄就放棄?!
現在,訂單如願以償地落在了他們身上。
青山門掌門卻一點兒都不高興。
太低了,他們不僅一點兒賺不到,甚至會賠。
但是這是長劍宗,他們反悔不得。
更棘手的是,這些年宗門被蛀空的厲害,明麵的賬上根本沒有幾個錢,錢全都在掌門長老們手裡。
他們發愁事情該怎麼收場,青山門的弟子就聚集在了門外。
為首的一個微笑道:“掌門,既然堵不上虧空,那不如把您新買的那個院子賣了吧。”
“還有那把法器。”
“我記得長老新買了一艘靈舟。”
“峰主的寶庫。”
賣了!賣了!都賣了吧!
你們賣的越多,對自己削弱的就越大。
宗門已經廢了,你們乾脆一起廢了吧!不破不立,他們要一個乾乾淨淨的宗門!
總之,都得死!!!
於是幾日之後,穆棠和遠明宗帶著錢齊齊下手,從市場上撿漏了一大批從青山門出來的房子、地契、商鋪、田地、以及法器。
整個問道宗連弟子帶師長的錢全投了進去。
外加兩條金大腿的慷慨解囊。
穆棠將其中一批暗中還給了青山門的弟子,並立了欠條。
於是一時之間,青山門的格局頓時被打亂,弟子方麵的實力大增。
攪局的穆棠深藏功與名。
衛長偃看了一通熱鬨,饒有興致道:“原來你和遠明宗那群人就談了這些。”
他再次感歎:“你真的很適合魔族。”
穆棠:“……”
算了,她就當這是誇獎了。
……
布局了這麼多天終於收網,穆棠自覺勞心勞力,縱容自己今天多睡了一個時辰。
暮色深沉,外界的風雲驚擾不到這裡。
穆棠卻睡得很不安穩。
某一刻,她一陣心悸,突然驚醒。
與此同時,996焦急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宿主!快醒醒!有邪魔攻擊楚山城,男主就在城裡啊!”
穆棠瞬間坐起!
她聲音冰冷:“仔細說!”
996急促道:“楚山城圍城了,男主和你大師兄進城幫你大師伯的忙,還沒回來!”
穆棠聲音更冷:“我讓你仔細說邪魔實力如何,人數多少,城中情況怎麼樣!”
996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呐呐道:“邪魔約莫有三百餘人,實力都在金丹以下,城中散修正在苦戰。”
穆棠抓起外套就走。
三百個金丹以下的邪魔,對城中的散修來說很棘手了。
她一路走出去,一路叫醒了宗門所有人。
她言簡意賅:“楚山城邪魔圍城,師尊隨我去看看,江月坐飛舟去長劍宗求救,剩下的人守衛宗門,他們要發現這裡了,能打就打,打不了帶著村人跑!”
眾人雖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楚山城的事的,但情況緊急,他們紛紛點頭。
穆棠拉起師尊就走。
走出幾步,她看到了站在樹下的衛長偃。
她一頓,問:“要去救人嗎?”
衛長偃:“我對救人沒什麼興趣。”
穆棠平靜:“哦,那我先走了。”
她毫不猶豫地離開。
衛長偃在身後看了一會兒。
然後口口聲聲毫無興趣的魔主跟了上去。
下屬下意識:“大人……”
衛長偃回頭看了過去。
他聲音冷淡,“這次的邪魔,是人族的邪修和我魔族修士,回去查一下,是誰的手下這麼不長眼。”
兩個下屬趕緊低頭:“是。”
他們一動不敢動。
穆棠一點兒沒管身後的衛長偃,一路疾馳到了楚山城外,內心焦急無比。
但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們到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升起了防禦陣法,邪魔都被堵在了城外。
而說起來,這個防禦陣法還是穆棠從青山門手裡低價買回來的,安在了問道宗早教中心。
這時候居然成了楚山城的屏障。
穆棠憑借著對陣法的熟悉溜了進去,看到城裡的情景,鬆了口氣。
有人受傷,但幸而沒人死去。
散修們在城樓上嚴陣以待,大師伯見她來了,鬆了一口氣。
他聲音沙啞道:“是謝蘊師侄最先發現的邪魔,幸好他發現的早,不然……”
不然什麼,誰都沒有說出口。
穆棠對大師伯點了點頭,拔劍就上了城樓。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在原著裡,男主拜師之後又離開宗門應該就在不久之前,而原著裡宗門被邪魔滅門,就在今天。
穆棠一直很疑惑,問道宗這麼隱蔽,人又少,逃也很好逃,怎麼會被滅門呢?
而現在看來,這群邪修不是想滅門,而是想屠城。
但是鹹魚問道宗沒有袖手旁觀。
穆棠登上城牆時,身後的衛長偃平靜道:“除非你死,否則我不會出手。”
穆棠輕笑一聲:“你覺得我會死在這群雜碎手裡?”
衛長偃唔了一聲,欣然接受自己的族人被叫做雜碎。
穆棠買的防護法陣撐了兩刻鐘,也快撐不住了,她拔劍,第一次對發起衝鋒的人出手。
揮劍,血落下。
說實話,很惡心。
穆棠有點兒想吐,但很快調整了過來。
身後的衛長偃見狀,又把手收了回去。
身旁,自家大師兄池舟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
他自己連雞都沒殺過,卻鼓勵穆棠道:“師妹你彆怕,這就和我們開荒耕地一樣,一閉眼就過去了……”
其他的穆棠沒聽見,但是聽見“開荒”這個詞,她突然眨了眨眼。
衛長偃的話回蕩在她耳邊。
力道收斂……
靈力運行……
寬背劍……
適合群攻!
她突然轉頭,看向身後一個劍修。
他背上背著一把裝飾用的寬背劍。
穆棠直接把劍一扔,抽出修士的劍,“劍借我用一下。”
修士一臉懵逼。
她握著無鋒寬劍,深吸了一口氣。
轉變靈力運行方式,收斂力道。
衛長偃並沒有告訴她怎麼轉變靈力運行方式,但她覺得可以試一試。
比如,先一次性釋放出所有靈力!
她提劍一揮!
全身的靈力隨著這一劍瞬間爆發!
下一刻,就像是犁地一樣,城下的邪魔直接被穆棠的劍氣犁了一遍。
靠前的胸口一痛,直接倒下,其後的迎麵被衝擊了一下,麵色不怎麼好。
有邪修麵色難看的叫囂著:“你靈力空了,我看你怎麼辦!”
穆棠不怎麼辦,她直接抓起補靈丹磕了起來。
然後又揮劍,又磕。
邪修:“……”
怎麼會有人拿補靈丹當糖豆磕!
身旁的師尊“咦”了一聲,“還能這樣?”
她直接依葫蘆畫瓢!
邪修們又被犁了一下。
師徒兩個對視一眼,決定把這套劍法從開荒劍術命名為犁地劍法。
於是乎,等江月帶著長劍宗的掌門緊趕慢趕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城下的邪修已經被犁地劍法犁了一遍又一遍。
城下的邪修不服,死前還堅強道:“最起碼,讓我知道我死在什麼劍術之下……”
穆棠:“犁地劍法。”
邪修:“……”
被名字這麼不體麵的劍法送走,他一口血吐了出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