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解氣了!
老天有眼。
“白公子,外麵有一位自稱太學宮弟子的儒生要找您。”
就在這時,西廂前,一名小廝快步走來,神色恭敬道。
“太學宮的人?”
白忘語聞言,神色一凝,快步朝著府外走去。
李園前,一名身著儒袍的少年正在等待,看到大師兄走出後,麵露喜色,道,“大師兄。”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白忘語開口道。
少年恭敬一禮,道,“是儒首之令,讓大師兄回一趟太學宮。”
“儒首之令。”
白忘語神色一驚,不敢片刻耽擱,道,“那快走吧。”
說完,兩人動身,一同朝著太學宮方向趕去。
李園內,李子夜聽到小紅帽走了,麵露疑惑,發生什麼事了?
儒門怎麼突然把小紅帽召喚了回去。
可彆啊,沒了這金牌打手,他還怎麼出去浪全圖。
太學宮,東邊的小院。
夕陽落儘,最後一絲餘暉灑落,院內,老人收拾好菜園子,直起那已經十分蒼老的身軀。
“參見儒首!”
小院外,白忘語一人走來,恭敬行禮道。
“和那李家三子相處的如何?”
院中,孔丘將鋤頭放下,問道。
“李兄聰慧,見識非凡,忘語不如,這些日子,跟李兄在一起收獲良多。”
白忘語神色認真地回答道。
“嗯。”
孔丘點頭,道,“李家三子雖然修為尚淺,卻是精於人情世故,這一點,也正是你缺少的,你跟在他身邊,多學,多看。”
“是!”白忘語恭敬應道。
“天諭殿的燕小魚要來都城,此事你知道了嗎?”孔丘問道。
“知道。”白忘語應道。
“你與那燕小魚曾交過手,對他多少有些了解,你覺得,以李子夜現在的武學進度,多久能夠追的上?”孔丘平靜地問道。
白忘語聞言,猶豫了片刻,旋即如實道,“追不上。”
孔丘聽過,點了點頭,道,“那你便幫幫他。”
“是!”
白忘語恭敬應下,連為什麼都沒有問。
“你就不想知道原因,我為什麼讓你幫他嗎?”孔丘問道。
“儒首的決定,自有道理。”白忘語應道。
“尊師重道,是你的優點。”
孔丘輕聲一歎,道,“卻也是你的缺點,這世間,沒有任何人的決定是永遠正確的,你,要學會質疑,哪怕要質疑的對象是你師尊法儒,甚至,是我!”
白忘語聞言,臉色一驚,趕忙恭敬一禮,道,“弟子不敢!”
“有何不敢。”
孔丘注視著院外的儒門未來接班人,平靜道,“忘語,從開始到現在,你就沒有想過要走進這院子嗎?”
白忘語身子一顫,許久,雙手攥了攥,嘗試邁出第一步。
隻是,儒首積威多年的壓迫力,讓這儒門大師兄邁出的步子,又再度收了回來。
孔丘見狀,再度一歎。
他想要的不是天下人對他的尊敬,而是質疑。
權威,本來就是要用來打破的。
無論人,武學,還是典籍。
小院外,白忘語站在那裡,麵露愧疚之色,道,“讓儒首失望了。”
“不怪你。”
孔丘感慨道,“是我錯了,本想教化萬民,卻沒想到又用禮法束縛住了你們,忘語,這也是我為何讓你跟在李家三子身邊的原因,記住,這世間,沒有什麼聖人,你要學會用自己的心,卻判斷對錯。”
“是!”
白忘語輕聲應道。
孔丘點頭,道,“再過幾日,天諭殿的人就要來了,若是我沒有推算錯,李家三子和那燕小魚會有一翻爭鬥,你便繼續跟在李家三子身邊,必要時,幫他擋一擋那些暗箭。”
“弟子遵儒首法旨。”白忘語恭敬領命道。
“好了,退下吧。”
交代完後,孔丘沒有再多言,揮了揮手,道。
“弟子告退。”
白忘語再度恭敬一禮,旋即轉身離開。
“其實,這個年輕人已很出色。”
白忘語方才離開,小院內,秦婀娜走出,平靜道。
“比起你的弟子,還要差一些。”
孔丘平靜道,“就收徒的眼光來看,梅花劍仙要比老朽高明不少。”
“儒首這讚譽,我受之無愧。”
秦婀娜很不謙虛地收下誇獎,似乎選擇性地忘了當初她得知李子夜不能習武的真相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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