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府。
正堂。
茶水沸騰的聲音響起。
茶桌兩邊,一襲暗黃朝服的太政大臣白川秀澤、與地魁村正對視而坐。
氣氛很是平靜。
村正身上的血氣,十分的濃鬱,甚至有些刺鼻,不過,白川秀澤卻是如若不聞,一臉微笑地坐在那裡。
直到茶水沸騰,白川秀澤方才伸手拎起茶壺,為兩人各斟了一杯茶。
“嘗一嘗,這是中原來的清茶,看看喝不喝的習慣。”白川秀澤神色平和地說道。
村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眉頭輕皺,又將茶杯放了下來。
“怎麼,喝不習慣嗎?”白川秀澤詢問道。
“我不喜歡喝茶。”
村正平靜道,“我更喜歡喝酒。”
“喝酒傷身,不如多喝點茶,修真養性。”白川秀澤微笑道。
“茶水的味道太淡,不如烈酒來的痛快。”村正應道。
白川秀澤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端起茶水輕酌一口,說道,“地魁對於十日後的一戰,有幾成把握?”
“十成。”村正應道。
“哦?”
白川秀澤聞言,麵露異色,道,“對方可是有著號稱人魁的絕世強者坐鎮,修為並不在你之下。”
“天、地、人,三魁雖齊名,實力卻不同。”
村正平靜道,“人魁,若這十年間沒有脫胎換骨的變化,此戰,他必敗無疑。”
“地魁有此言,我便放心了。”
白川秀澤頷首應了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你說,右大臣那邊,有沒有可能請到天魁出手?”
“不可能。”
村正搖頭道,“天魁自十年前的一戰後,便一直閉死關不出,莫說右大臣,就算真武皇主親至,都不可能請得動此人。”
“都已經過去十年,那天魁還沒出關嗎?”白川秀澤不解道。
“沒有。”
村正平靜道,“修至五境,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天地之變,他若破關,他若出關,我和人魁必然會有所感應。”
“是否能破五境?”
白川秀澤凝聲問道。
“不能。”
村正再次搖頭道,“破五境,非是人力能夠決定,更多的是,天意。”
白川秀澤聞言,眸子微微眯起,道,“據傳言,中原的那位儒首,已是五境之上的強者,若有朝一日,我瀛洲和中原之間發生戰爭,誰能擋得下那位儒首?”
“境界,並非絕對代表著實力。”
村正回答道,“否則,瀛洲三魁,就不會有天、地、人之分,中原的儒首雖強,若隻有境界,沒有相應的實力,同樣不足為懼。”
白川秀澤聽過,輕輕點了點頭,道,“地魁,打個比方,若是此時此刻,你和天魁交手,能有幾分勝算。”
村正沉默,片刻後,回答道,“三成。”
“隻有三成?”
白川秀澤詫異道,“十年前,你和他之間,不是就隻有半招之差嗎?”
“半招,便是天地之彆。”
村正應道,“武之巔峰,境界和招式的差彆本就不大,能領先半步,其實,已經是很大的差距,而且此次天魁閉關,實力必然又有所精進,再與他對上,三成勝算,已是極限。”
“若是生死之戰呢?”白川秀澤凝聲問道。
“隻會有兩個可能。”
村正如實答道,“天魁勝,我死,或者,天魁敗,不過,我同樣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