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一匹快馬狂奔而過。
馬背上,一身暗紅衣衫的年輕男子長的比女人還要秀氣,隻是,臉色稍顯蒼白。
李家,養了很多死士。
花酆都便是其中之一。
隻不過,李家從來不將死士當做死士。
為了替花酆都治病,李家花費了無數的銀子,能用的藥,也都用了。
可惜,效果甚微。
倒也不是說完全無效,畢竟,七陰絕脈一般都活不過十年,但是,花酆都活了三十年。
李家的藥,起了不小的作用。
隻是,再多的藥,也隻是延緩七陰絕脈的發作,根本不可能治愈。
為此,李家上下翻遍了醫術和古籍,方才知曉治療七陰絕脈的方法。
奇花異草多達十七種,李家找了十多年,勉強湊集了大部分。
最難找的荼藜花、蝕心草、無根生,此前也在瀛洲找到了其中兩種。
如今,就差無根生這一種藥。
但是,治療七陰絕脈,十七種藥材缺一不可。
李家已經傾儘所有人脈去找,甚至,連煙雨樓中,都以重金對天下殺手下達了任務,隻是,依舊一無所獲。
對於越來越臨近的死亡,花酆都自己倒是已經釋然。
“咳咳!”
快馬上,花酆都掩嘴輕咳了幾聲,指縫間,鮮血點點沁出。
連李慶之都不知道,花酆都的病,其實已非常嚴重了。
並不適合長途奔波。
不過。
煙雨樓雖然人手眾多,但是,完全信得過的,並不多。
因為皇室動作頻繁,李慶之不宜離開煙雨樓,花酆都又放心不下彆人,所以,才會自己主動要求前往南疆。
李家兄弟二人和花酆都之間,雖是主仆,實際上,早已情同手足。
李家傾儘所有,花酆都也以性命報之。
“咳咳!”
月下,馬背上,花酆都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右手指縫間,儘是血跡。
李園。
內院。
來自南疆的密信同樣送至。
李幼薇看過書信後,眸中淡有憂色。
一旁。
今日方才歸來的紅燭看到信上的內容,一臉無語。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有秦姐姐這位人間劍仙在,都沒有擋住小子夜闖禍。
厲害啊,整個南疆通緝,一般人還鬨不出這麼大的動靜。
“幼微,不用擔心。”
紅燭開口,寬慰道,“那家夥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當初在瀛洲,那麼危險的情況,他都什麼事沒有,這次還有秦姐姐陪著,一定不會有事。”
“嗯。”
李幼薇點了點頭,心中憂色始終難以壓下。
長姐如母,對於自己這個小弟,李幼薇可謂操碎了心,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巴裡怕化了,典型的過度溺愛。
這也造成李子夜無法無天的性格,除了其兄長李慶之,誰都治不了他。
極為欠揍的熊孩子。
要不是因為抗揍,估計已經被李慶之打死了。
南疆。
萬毒嶺深處。
李子夜撓了撓屁股,有點癢。
前方,卯南風回頭,剛要說什麼,神色突然一變,喝道,“彆動。”
李子夜嚇了一跳,撓屁股的手,頓時僵住。
但見李子夜手邊,一隻七彩的蜘蛛爬過,月下,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什麼,什麼東西?”
李子夜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