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與李兄,是朋友,也隻是朋友。”
慕白平靜道,“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母後,兄長和那李家嫡子的交情,您儘可放心。”
旁邊,慕容微笑道,“女兒也見過那李家嫡子幾麵,對他多少有一些了解,那個家夥雖然對敵人心狠手辣,但是,對於李家人和李家的朋友,還算是推心置腹,那礦藏司,不就是他建議兄長開設的嗎?”
“或許是母後多想了。”
長孫皇後輕輕一歎,說道,“在宮中久了,見識了太多的勾心鬥角,一時間著實很難再相信什麼交情。”
宮中,連手足都能相殘,交情兩個字,更是不值一提。
“母後,你最了解父皇,大皇兄的事,母後覺得父皇會怎麼處理?”
慕白問出了最關心地問題,詢問道。
“拖著。”
長孫皇後平靜道,“隨便找個替罪羊應對百姓的怒火,然後一直拖著,直到此事漸漸被人遺忘。”
“可是,外麵都在傳,大皇兄是妖。”
慕容不解道,“這種事,能拖得住嗎?”
“流言蜚語不可信。”
長孫皇後神色認真道,“這樣的話,你們也不要亂說,以免引起你父皇的不快。”
若皇子是妖,皇室的顏麵何存,他們那位陛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這種事。
大皇子可以殺,但是,絕對不能是這個原因。
同一時間。
壽安殿。
夕陽西行,落日餘暉下,整座大殿的氣氛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殿內,大皇子慕淵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不遠處,商皇坐在棋桌前,一顆一顆地落子,從始至終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大殿中,沒有第三個人,就連平日裡一直貼身伺候的內侍們也全都出去了。
整整一個時辰。
外麵,天色都已經完全黑了。
商皇下完了手中的棋子,抬頭看了一眼地上跪著地長子,冷聲道,“那妖物說的話都是真的?”
慕淵沉默,沒有回答。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商皇眸中殺機閃過,道,“勾結妖物,殘害手足,真當朕不敢殺你嗎!”
“父皇,饒命。”
慕淵沒有再沉默,俯首磕了一個頭,沉聲道,“兒臣,隻是想活得像個正常人一樣,不想再永遠坐在那輪椅之上,至於三弟之事,兒臣也是迫不得已,昨夜的情況,三弟不死,死的就是兒臣,父皇,饒命!”
“饒命?”
商皇神色冰冷道,“你想朕如何饒你之命,現在全城百姓都在傳你勾結妖族,甚至很多人都相信,你就是那挖心之妖,你要朕怎麼饒你的命!”
慕淵匍匐著身子,什麼也沒說,腦袋一次又一次磕在地上,不多時,鮮血淋漓,淒豔刺目。
商皇看了一眼地上的鮮血,眸子微眯,片刻後,開口道,“傳說,妖的血是黑色的,你不是,此事,你自己去解決。”
慕淵聞言,神色一震,旋即再度磕了一個頭,道,“多謝父皇!”
說完,慕淵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殿內。
商皇看著滿盤的棋子,輕聲一歎。
堯兒,你怎會如此愚蠢!
你死了,朕要因為你殺多少人,才能保住你的大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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