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走入木屋中,看著屋中簡陋的布置,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身外之物,無用。”
孔丘點燃油燈,照亮屋子,輕聲道,“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都看開了。”
“要是真看開了,你就不會苦苦撐持到今日。”
太淵看著眼前老人,說道,“看你的樣子,也撐不了太久了。”
“老了。”
孔丘輕歎道,“太淵,你們道門可是留下了不小的爛攤子。”
“那又如何?”
太淵神色淡然道,“沒有我道門,這九州早就讓那些所謂的神明毀了,世人既然受了我道門的恩惠,就也要承受相應的麻煩。”
“你啊,還是如此霸道。”孔丘無奈道。
“道門做事一向如此,孔丘,這一代天書刻名的人,我見了。”
太淵語氣平靜道,“還不錯,我將誅仙劍給他了,也算助你一臂之力。”
“那小家夥的路,不好走。”
孔丘輕聲道,“你的劍,他不一定能用。”
“我給不給,是我的事,他用不用,是他的事。”
太淵淡淡道,“對了,這世間,還有我道門的傳人嗎?”
“有。”
孔丘拎過茶壺,給眼前老友倒了一杯茶,說道,“那小家夥的兄長便是,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如今都已隱世,不再出來。”
“不出來就不出來吧。”
太淵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道,“寒冬將至,此次,沒有我道門救世,僅憑那幾個毛都長齊的毛孩子和你這個馬上就要死的老頭子,這九州,基本沒救了。”
“你啊。”
孔丘無奈搖了搖頭,道,“老朽雖老,卻還有一戰之力,那幾個孩子雖然年幼,如今也漸漸成長起來,未來,可期。”
“不錯,很樂觀。”
太淵淡淡一笑,道,“李太白呢,也死了?”
“死了。”
孔丘頷首道,“死一千年了。”
“也是,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和你一樣,願意窩在這尺寸之地。”
太淵感慨道,“真不知道,這一千年,你是怎麼撐過來的。”
“種種菜,下下棋,就挺過來了。”
孔丘如實道,“就是老友都已故去,實在有些思念。”
“一千年,當然都故去了,誰能像你這般能活。”
太淵看著手中的茶杯,說道,“救世這種事,順手而為,救一下還行,但是,為了救世,硬撐一千年,著實有些傻。”
“你們都死了,老朽沒得選擇。”
孔丘輕聲道,“而且,以前都是道門救世,這次,也輪到我儒門了。”
“好吧,那你繼續撐著吧。”
太淵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道,“走了。”
“去哪裡?”孔丘不解道。
“你不是說我道門留下了不少麻煩嗎,我去解決一下。”太淵神色淡然道。
“你要去南嶺?”孔丘詫異道。
“南嶺?”
太淵微怔,旋即搖了搖頭道,“那才幾個,算什麼麻煩,一看你就老了,沒有親自去冥域看過。”
“你是說?”
孔丘聞言,神色一震,難以置信道,“冥域,也有你們留下的封印?”
“也有,這個詞用的不太恰當。”
太淵淡淡一笑,道,“應該說,整個冥域都是,如何,是不是很驚喜?”
孔丘神色一沉,道,“你們這樣,會毀了九州的。”
“那又怎樣?”
太淵冷笑道,“我說過,世人既然受了我道門的恩惠,就也要承受我道門留下的麻煩,不說了,看在老友你的麵子上,我去解決一些,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太淵沒有再多言,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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