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守得住。”
東臨王凝聲道,“敵人的攻勢並不如想象中那般猛烈。”
“殿下,東臨王,我去上麵看了一眼。”
李子夜看著上麵的城樓,說道。
“布衣侯請便。”慕淵應道。
東臨王移過目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輕人,說道,“聽說布衣侯幫助凱旋王和羅刹王大破銀甲鐵騎,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
“東臨王過譽。”
李子夜應了一聲,沒再多言,邁步朝著前方城樓走去。
“殿下多日奔波,想必也累了,臣先帶殿下去休息。”
東臨王看著眼前大皇子,客氣道。
“那便有勞東臨王了。”
慕淵神色和善地應道。
東臨王點頭,親自為大皇子引路。
白帝城,城樓上,李子夜邁步走來,目光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漠北鐵騎大營,眸子微微眯起。
奇怪。
兵臨城下,卻不攻城,澹台鏡月究竟在想什麼。
是不想自身的兵力有太多傷亡嗎?
但是,攻城本就是人命的堆積,傷亡,不可避免。
白帝城的位置,十分重要,澹台鏡月不會不清楚。
想了許久,暫時沒有想明白漠北大軍的目的,李子夜轉了轉手中的精鋼鐵扇,轉身走下城樓。
以不變應萬變吧。
他大爺的。
他一個商賈世家的紈絝子弟,都被逼到了戰場上,和誰講道理去。
好在此行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大皇子,如今漠北鐵騎鋒芒正盛,一旦敗仗,他可不背鍋。
與此同時。
白帝城北,漠北大營。
一襲淺藍衣衫的澹台鏡月靜立營前,目光遠望前方的白帝城,美麗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冷色。
“探子傳來消息,大商的大皇子慕淵還有新封的那位布衣侯已經率領大軍趕至白帝城。”後方,白狄大君邁步走來,說道。
“挺快。”
澹台鏡月神色淡漠地評價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那個大皇子倒沒什麼,去年跟著大商的九幽王曆練了一年,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
白狄大君凝聲道,“不過,那個布衣侯不一樣,聽說,銀甲鐵騎被破,便是此人的功勞,需要小心一些。”
“銀甲鐵騎被破,非戰之罪,而是天諭殿自身的問題。”
澹台鏡月平靜道,“銀甲鐵騎無敵了太久,讓他們以為銀甲鐵騎就真是無法可破,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絕對無敵的兵種,漠北鐵騎如此,天諭殿的銀甲鐵騎也是一樣。”
“的確。”
白狄大君點頭道,“如今,東線和西線戰場,遠不如去年那般順利,大商想出的混編戰術,還是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是赫連大君那些人太過愚蠢。”
澹台鏡月冷聲道,“我不止一次提醒過他們,騎兵,關鍵在於靈活作戰的能力,不能爭一城一地的得失,以最快的速度,摧毀敵人有生力量才是目的,如今,西線和東線卻陷入了大商最擅長的拉鋸戰,若非漠北將士驍勇善戰,這場戰爭,我們很可能已經輸了。”
“也不能太過苛責,畢竟,赫連大君他們也拖住了大商不少兵力。”白狄大君輕歎道。
澹台鏡月眸子微冷,卻沒有再說什麼。
關係生死存亡的戰爭,豈能僅僅隻是拖延。
罷了。
那些廢材也指望不住。
再過兩日,她澹台部族和白狄部族的四萬援兵就要到了。
戰爭,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就算傾儘全族之力,也要將大商的有生力量徹底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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