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古往今來,並不少。
當年,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強行召回嶽飛,讓嶽飛十年之功廢於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宋朝,從此再無抗衡金國的資本。
不論今日,還是過往,帝王,沒有一個是傻子,很多決策,可能利己,但是,未必利國。
說到底,還是兩個字,權術!
大商都城。
皇宮,壽安殿內。
北境的情報傳來,商皇看過後,陰鷙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布衣侯帶兵打到了漠北。
孤軍深入,又沒有補給,能行嗎?
不過,澹台鏡月親自帶兵去圍剿布衣侯,著實出人意料。
布衣侯此前大破漠北鐵騎,斬殺澹台真,剿滅澹台真手下兩萬騎,可謂大功一件,如果可以再立戰功,回來後,即便封王,也不是不可。
如今,大商的武王之位,空出一個,就看布衣侯能不能抓住機會了。
異姓封王,必須要有足夠的戰功,這是大商千年以來的規矩,可以通融,但是,無法改變。
隻是,慕淵那裡。
商皇起身,目光看向北邊,眸子微冷。
他著實沒想到,慕淵如此不堪重用。
給了他立功的機會,卻抓不住。
那可是七萬人!
布衣侯帶著一萬人,便能將北境攪得天翻地覆,逼得澹台鏡月不得不親自率兵去圍剿,而他有七萬人,卻守不住白帝城一天!
黑夜,漸深。
大商各方,戰事短暫停下。
凱旋、羅刹,關山、東臨、忠武一位位武王臉上全都有著倦色,為了解大商危局,已不知多久不曾好好休息過。
帝王的權術,將軍的報國之心,似乎永遠都無法走到同一條路上。
西境的軍營中,羅刹擦去劍上的血跡,一身血氣卻怎麼也掩飾不去,青絲上的白發亦越來越多,再也遮蓋不住。
寒夜,漸漸過去,東邊,天色漸亮。
南嶺,玄武聖城。
李幼薇坐上了馬車,黃泉趕車,而白忘語則步行跟在一旁。
暗處。
天之闕、地鬼跟隨。
玄武宗正堂。
王騰站在堂前等待,還算俊朗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熱情的笑容。
不多時。
李幼薇、白忘語在下人的帶領下走來。
三人隨後走入正堂。
與此同時,遠處。
一抹身背大弓的身影走出,目光看著遠方玄武宗,一如往日,耐心地等待出手的機會。
他就不信,那白忘語能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李家長女身邊。
“李家姐姐,你和白公子是不是在做什麼事?”
正堂中,王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似是隨意地問道。
李幼薇聞言,神色微微一怔,這玄武聖子難道看出了什麼?
“李家姐姐莫要多想。”
王騰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道,“因為這兩天,我與李家姐姐一直在談事,所以能看出一點端倪,彆人,是看不出來的。”
雖然李家姐姐掩飾的已很好,但是,他還是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之處。
這幾日,李家姐姐和他談的一些事,有的並不著急,甚至可以讓手下來談,沒必要親力親為。
他和李子夜那小子相處過一段時間,對於李家的處事之法多少有一些了解,李家,不做沒有意義的事,這李家姐姐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些小利,一次又一次來玄武宗浪費自己的時間。
“聖子果然聰慧。”
李幼薇回過神,感歎道,“我們來玄武宗,的確是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小弟說的果然沒錯,沒人是傻子,也不要把彆人當傻子,這玄武聖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實則心思細膩,觀察力非同常人。
“需要幫忙嗎?”
王騰也沒有多問,笑著說道。
“暫時不用。”
李幼薇搖頭道,“已經做好周密的計劃,就等那人上鉤。”
“如此甚好。”
王騰輕輕一笑,道,“那我便安心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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