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回答道,“侄兒回來時,他們都已離開,究竟去哪裡,侄兒也不知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慕文清聞言,麵露遺憾之色,說道,“本王還想著有機會請教他們一些事情,現在看來,沒這機會了。”
慕白沉默,片刻後,開口道,“這個忙,侄兒幫不了皇叔。”
“沒事。”
慕文清淡淡一笑,說道,“好了,白兒,時間已不早,快些出宮吧,宮門要關了。”
慕白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恭敬一禮,告辭道,“侄兒告退。”
說完,慕白沒再多留,轉身離去。
“王爺。”
慕白離開後,木槿拎起茶壺,再次給眼前主子倒了一杯茶,輕聲道,“奴婢總覺得,四殿下有所隱瞞。”
“的確有所隱瞞。”
慕文清頷首道,“還是太年輕了,做不到喜怒不喜形於色,這一點,那李教習就要厲害的多,每次相見,連本王都看不出那李教習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王爺,四殿下究竟在隱瞞什麼?”木槿疑惑地問道。
“很多。”
慕文清端起茶水,輕酌一口,說道,“木槿,你覺得,這一個針對大皇子的局,是誰布下的?”
“奴婢猜不出來。”
木槿搖頭道,“不過,奴婢覺得,這一局,定然和四殿下脫不了乾係。”
四殿下一回來,大皇子挖心的事情就被曝出,著實太巧了一些。
“布局者,是白兒口中的道門。”
慕文清話中有話地說道,“道門的這一局,布的相當精妙,尤其是時間的安排,可謂令人歎為觀止,慕淵平叛歸來,重兵在握,這時,白兒活著的消息傳開,本就給了慕淵起兵的念頭,接著,慕淵帶兵將至都城時,白兒回城,同時挖心之事暴露,徹底斷了慕淵的後路,讓他不得不反,巧合的是,在這之前,布衣王還帶走了都城中大部分武王,讓都城中守備空虛,更加堅定了慕淵造反的心。”
“王爺,布衣王不是大皇子的人嗎?”木槿不解地問道。
“布衣王,是道門之人。”
慕文清平靜道,“這一點,他不是已親口承認了嗎,朝堂上,很多人都已知曉。”
木槿聽過王爺的解釋,眉頭輕皺,道,“王爺的意思是,四殿下,得到了道門的支持。”
“目前來看,應是如此。”
慕文清冷靜地分析道,“道門,好像要入世了,而他們的代言者就是布衣王,不過,道門傳承眾多,真真假假,太難分辨,就連那許家,都能算得上道門的一個分支,還有李家,同樣得到了道門了一些傳承,此外,澹台部族那位天女手中的太初劍,一樣來自道門,所以,這個道門背後,到底藏著多少隱秘,還有待考證,現在隻不過才露出了冰山一角而已。”
“道門入世。”
與此同時,壽安殿,商皇坐在棋桌前,眸子一冷,沉思幾日,終於將這背後的亂麻縷清。
布衣王不是得了道門的傳承,而是真正的道門之人。
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道門入世,救下白兒,設局逼老大造反,而布衣王,在這之前便帶走除了忠武王以外的所有武王,為老大製造出都城空虛的假象。
厲害!
這一盤棋,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沒想到,棋至中局,連消失千年的道門也入局了。
“陛下,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名內侍匆匆忙忙走來,急聲道,“城破了!”
棋盤桌前,商皇聽到內侍的稟告,神色一沉。
城破?
怎麼可能!
皎月東升,大商都城以北。
帶兵歸來的李子夜,看著遠處都城,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想了這麼多天,應該能想通了吧。
一個虛實莫辨的道門,再加上一個道門代言者布衣王現身棋局之中,方才能將李家徹底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