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幾聲後,太商注意到眼前李家小子身旁的木槿,話中有話地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也一樣,莫要輕易向他人屈膝,這一點,女娃兒你應該學一學你身邊的小子。”
木槿身子一顫,強壓心中恐懼,站起身來。
“女娃,文清呢?”
太商看著眼前的丫頭,正色道,“老朽知道你跟隨他多年,唯有你親口說出的答案,老朽才信。”
“王爺,薨了。”木槿目光微黯,應道。
太商聞言,神色微沉,繼續問道,“屍首呢?”
木槿聽到眼前老人的問題,抬起頭,一字一句地應道,“天地間!”
太商臉色立刻冷下,沉聲道,“不顧大局,愚蠢!”
“何為大局?”
李子夜上前半步,擋在了木槿身前,淡淡道,“老人家,誌同才能道合,願者方可同行,王爺有王爺的信念,男人立身天地,還複天地,有何不可?”
太商目光重新移到眼前的李家嫡子身上,冷聲道,“這已是何等時候,還要講究什麼你情我願,你身為李家掌舵者,難道不懂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嗎?婦人之仁,隻會誤事。”
“李家,一向是誌同者同行。”
李子夜平靜道,“沒有共同的理念,留下,也隻是貌合神離,李家,不需要這樣的人。”
“你和孔丘一樣,婦人之仁!”
太商冷聲斥責道,“身為得天命之人,目光豈能拘泥於一人、百人、千人之得失。”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我承認,做大事一定會有犧牲,但是,凡事要有度。”
李子夜針鋒相對地說道,“還是那句話,願者同行,在彆人將性命交到你手中之前,老人家沒有權力決定他人的命運。”
“笑話,難道,還要老朽一個個去問天下人,願不願意與老朽同行?”
太商冷笑道,“你這想法,實在太過天真。”
“為何不行?”
李子夜神色認真地說道,“千年前的道門,千年後的儒門,他們不都是誌同道合的同行者嗎?儒首開創儒門,教化天下,不就是為了爭取更多的同行之人嗎,千年前道門之所以能贏,一樣是因為有誌同之人相互扶持。”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一轉,質問道,“老人家,從何時起,您竟是開始將目光放到了那些您曾經都不願意看一眼的庸人身上?是因為同行者逝去,您老人家開始感受到有心無力之時嗎?”
太商聞言,身子狠狠一震。
沒錯,從何時起,他竟是淪落到開始要強迫那些蠢材和他同行了?
“此次北上,我們與光明之神的一戰,少犴也去了。”
李子夜神色平和地繼續說道,“那位道門少主,依舊還是那樣桀驁不馴,毫無下限,千年歲月,並未有任何改變,從頭至尾也沒有提過什麼天下眾生,老人家,寒冬之劫而已,您究竟在急什麼,眾生之路,交由眾生自己去走便可,縱然最後功敗垂成又如何,您老人家沒有救世的義務,同樣,也沒有為眾生做主的權力。”
說到最後,李子夜心中不禁罵了一句。
他大爺的,他都說了一堆什麼玩意。
糟老頭子,要不是小爺打不過你,哪有心情和你在這瞎扯,小紅帽那裡還等著小爺去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