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丟丟丟手絹 你是我見過最懂得安慰人的……(2 / 2)

到了這個時候,池停也已經發現了這個遊戲的真正難點。

表麵上,他們需要做的,自然是在儘可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下精確地找出那3隻鬼。

而實際上,在找鬼的人並不止有他們,要想要所有玩家都站在和他們統一思考的角度進行推測,那無疑就需要先證明自己擁有真正的玩家身份——最難的,其實是證明自己不是鬼,不要提前從這裡被人“趕走”。

可是,人又怎麼才能證明自己不曾擁有過某個身份呢?

更何況在這個過程中,那些鬼肯定也會想方設法地擾亂視聽,不擇手段地去模糊玩家內部的判斷。

池停的視線從圓桌周圍的那幾個身影上緩緩掃過,最後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隻能說這些鬼確實十分狡猾。

不管是身份信息還是外貌,都很難單純地通過觀察去發現異樣,就連在進行完遊戲結束之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非常緊張,至少一眼去,那一個個害怕的表情看起來完全都不像是裝的。

哦對,說到害怕——

池停老神在在地在圓桌旁邊坐到現在,忽然間門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回頭看去,正好對上月刃也投來的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一番逡巡之後,果然均未從對方的神態中捕捉到半點驚恐的神色。

池停,月刃:“……”

他們彼此清楚各自的情況,這種反應落入眼中自然是正常的,但是,現在更關鍵的是其他人的感官。

果然,進入分析狀態之後,有人的視線已經懷疑地看了過來。

開口的正是那個叫於皋的大學生:“不好意思有個問題,剛剛才經曆了一場遊戲,怎麼感覺你們兩個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呢?該不會……你們就是鬼吧?”

一句話落,讓周圍的視線齊刷刷地都聚了過來。

整個會議室裡頓時寂靜無聲。

其實池停自己也覺得這個邏輯沒任何問題。

是啊,為什麼不感到害怕呢。

要不是鬼的話,在這種莫名的環境下總該會感到有些忐忑不安的吧?

可現在問題就是,他真的發自內心地認為,這個地方除了那隻奇怪的兔子之外,放眼看去全是可愛的人類,確實沒有半點值得他感到害怕的地方啊。

至於那些所謂的鬼,影子都還沒看到過呢,等看到過再覺得嚇人也不遲。

池停的這個邏輯顯然十分自恰,可惜也隻能自恰。

連他自己都認為這確實不是一個能說服人的解釋。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越來越警惕的懷疑視線,池停有些頭疼地撓了撓頭,最終選擇把問題拋了出去。

他歪頭看向旁邊的男人,露出了求助的視線:“要不你說說?”

月刃已經施施然地翹起了二郎腿,顯然也不是很想當這個發言人。

但既然是池停有求於他,還是勉為其難地開了口:“我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奇怪。為什麼要覺得害怕?當然是因為規則上已經說得清楚了,那個什麼印記需要疊加到3層才會被‘趕走’,這就已經說明這輪遊戲之後不管選到了誰,都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也就是說,我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本身就是安全的。”

說到這裡,月刃一隻手支著下頜,視線探究地朝於皋的方向看了過去:“倒是你,明知道票選錯誤將會遭到懲罰,卻還是在才進本不到半天的時間門裡,就這麼著急地想下定論了。正常的玩家擔心觸發懲罰機製,難道不應該等收集到更多線索之後再謹慎投票嗎?在我們8個裡麵,應該隻有鬼才會希望投錯的次數越多越好,畢竟,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促進印記的疊加速度啊。”

說到最後的語調微微拉長了幾分,適當地做出的留白,也讓這一切顯得愈發耐人詢問。

聽到這裡,連池停都不由地抬頭多看了一眼,對這波的禍水東引感到自愧不如。

玩心眼果然還是這個男人的強項。

三言兩語間門從質問方變成了被懷疑方,於皋的臉色豁然一白,驚慌地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彆、你彆瞎說!我隻是合理地提出疑問而已,你彆血口噴人!”

月刃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簾,微微一笑:“急什麼,大家不都是坐在這裡心平氣和地討論討論嗎。我也跟你一樣,隻是,合理地提出疑問而已。”

原先落在池停跟月刃身上的警惕視線有一部分分散了開去。

經過這樣的一番對話之後,很顯然,其他玩家一時之間門也有些摸不透更該信誰一些,看向於皋也已經帶上了懷疑。

那個叫文翁的乾瘦大叔思考很久,在這個時候猶豫地開了口:“但不管怎麼樣,至少這個姑娘應該是玩家身份沒錯吧?畢竟,第一輪遊戲的時候,她是我們裡麵第一個被選中的?”

話音落下,屠舒懷整理了一下皮衣已經站了起來:“大叔,遊戲才剛開始,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早下結論的好。仔細看看遊戲規則,上麵好像沒有任何一句提到,手絹不會丟到鬼的身後。”

說著,她神色平靜地掃了馬尾辮一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是副本裡麵的NPC跟鬼配合的一場障眼法呢?要是因此被騙過去了,接下去估計就永遠都彆想順利通關了。”

這樣的懷疑讓馬尾辮不由地背脊一直,嗓音也已經有些微微發顫了:“相信我!我不是鬼,不是……我的嫉妒印記已經累積到1層了,我是真的被鬼盯上了!真的!”

“要不要信,都等找到其他線索再說吧。”屠舒懷看著馬尾辮這幅楚楚可人的樣子,原本有些強硬的語調還是稍微柔和了下來,“行了,這才第一天,乾坐在這裡也盤不出個什麼結果,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明天白天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也不多廢話,她直接轉身,朝著兔紳士離開時多出的那扇門走了過去。

眼見著圓桌旁邊的人少了一個,其他人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也紛紛站了起來。

正要離開,他們發現那個綁著馬尾辮的女生依舊全身僵硬地坐在那裡沒動。

於皋因為剛才讓他啞口無言的反駁,生怕再被反咬一口,沒敢去看月刃,視線從那女生身上掠過的時候不由問:“你叫費瑩對吧,怎麼不回去……”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了過來:“啊,你是在怕那個!”

費瑩抬頭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片通紅的眼眶,顯然很努力地才沒有哭出聲來:“鬼,鬼已經盯上我了……晚上我可以不回房間門去嗎,隻有我一個人,我真的怕……”

五大三粗的董宰冷哼一聲,臉上的刀疤也跟著隱隱一顫:“我勸你最好乖乖地回房間門裡去,要是因為你破壞規則而連累到我們,小心老子給你好看!”

於皋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抱歉啊,這個真沒辦法,規則上說了晚上每個人都必須在自己的房間門裡,否則遭到懲罰的話我們每個人都有危險。要不然你還是忍一忍,其實一晚上很快就可以過去的。”

接連遭到拒絕,費瑩隻能抱著最後的期望看向最後兩人。

前麵剛剛遭到了貼臉暴擊,她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確實已經相當糟糕,這讓這樣隱隱含淚的眼神看起來讓人格外動容。

對上這種極度讓人心生憐憫的視線,池停心軟之下也是短暫地進行了一下思考,然後緩緩地歎了口氣,安慰性地拍了拍女生的肩膀:“放心吧,前麵不都說了嗎,第一天晚上死不了人。最多就是鬨個鬼嚇唬你一下就完事了,鬼嘛,見一次害怕,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於皋:“?”

費瑩:“……QAQ!!!”

池停不是很理解,明明安慰得好好的,這姑娘怎麼還反而哭起來了呢?

疑惑間門,耳邊響起了月刃沒忍住的一聲輕笑:“挺好,你是我見過最懂得安慰人的。”

池停:“。”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總覺得這人的話好像是在嘲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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