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淡黃的長裙,長長的頭發……(2 / 2)

“田徑隊?”許冥因為這個名詞而再次皺眉。沒記錯的話,她剛才來醫務室時,確實有看到操場上有人訓練。

相比起她,大郭的反應則更加劇烈。

“那個男生出事的時間就在兩天前。”她以比陸月靈更小的聲音說道,語氣也明顯變得不穩,“而且這陣子操場修繕,田徑隊一直沒有訓練。直到今天,操場重新開放……”

“要死。”許冥聽到這兒,終也有些穩不住了,然而她隻低低罵了一聲,表情上還是儘力保持著鎮定。

“所以,接下去兩人出事的時間是……?”她看了眼醫務室內的掛鐘,不由加快了語速。

“在田徑隊訓練完後,具體時間我不知道。”陸月靈咽了口唾沫,“負責監督的老師不在,他倆就一起進了田徑隊專用的浴室……”

意思是還一折折倆,一死一送?

許冥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隻下意識又看了眼時鐘。大郭也跟著看了眼,臉色頓時又白了幾分。

“完了。”她忍不住道,“田徑隊一般訓練到晚上七點,現在已經快要五點……我們的時間就剩兩個小時了!”

一旦那人工湖裡那個怪物殺滿三個路人,就會直接進入紅色光,到那時,她們就真的一點機會沒有了!

誰想陸月靈聽到這話,卻是瞪大了眼。

“七點?不可能。”她不假思索,“雖然我不記得具體時間,但我記得電影裡他們進澡堂的時候,太陽都還沒下山……”

“你確定?”許冥起身看了眼窗外,麵上更添幾分凝重,“現在晚霞已經出來了。”

“田徑隊有時確實可以早退。”大郭喃喃著,越發繃不住了,“這樣說起來,我們剩下的時間豈不是連兩個小時都沒有?”

“自信點。可能連十分鐘都沒。”許冥用力抿了下唇角,略一思索,忽然開口,“話說那澡堂在哪兒?”

大郭:“……啊?”

“我說田徑隊的澡堂。”

許冥說著,人已經快步走回了床邊,三兩下就收拾完東西,將包甩到了肩上:“是在操場邊上嗎?”

“對。就是操場東邊那棟小房子,那是他們的休息室……”大郭本能地回答著,越說卻越覺得不對,“等等,你不會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樣。”許冥已經轉身往外走了,“死滿三個人會進紅色光。既然如此,讓它彆死滿不就好了。”

至少彆在這時候死。能爭取一點時間是一點。

“也是……可你打算怎麼辦啊!總不能把浴室的水給他們斷了……”而且這邊要跑到操場要好遠啊!

“浴室的水沒法斷。讓他們不洗澡還不簡單嗎?”

許冥說著,人已經走到簾子邊上。腳步一頓,又回過頭來,看向陸月靈。

“關於那部電影,你還是再好好回憶下。重點回憶和數字有關的,能想起多少是多少,不要局限在內容,像電影開場散場時間之類的也可以記一下……儘快整理出來。”

說完,一掀簾子,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

簾外傳來急促離開的腳步聲,緊跟著是醫務老師不解的詢問與小郭的應付;簾子裡麵,餘下的兩人,兀自麵麵相覷。

“她……我是說您同事,她到底想乾嘛?”又過片刻,方聽大郭遲疑地開口,語氣中猶帶著幾分恍惚,“總不會是打算在浴室門口貼封條吧?”

能見效才是有鬼了啊。

“……”回應她的,卻隻有陸月靈同樣恍惚的搖頭。

*

另一頭。

遊樂場內。依舊人聲鼎沸。

無人在意某棟建築後麵傳來的古怪動靜。就像無人在意片刻後,從那後麵走出的兩道古怪人影一樣。

“怎樣,還可以吧?”

田毅亮轉頭打量著旁邊的蘭鐸,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驕傲:“我就知道,比起粉色,淡黃色的裙子更適合你。”

蘭鐸:“……”謝謝,其實我還是喜歡粉色。

有些彆扭地拂開垂下的卷曲假發,蘭鐸不知第幾次在心裡暗歎口氣。

雖說因為實在沒法,最終還是接受了對方的換裝提議,但真正穿上後,還是挺奇怪的。尤其是臉上……

“我感覺這塊有點黏黏的。”他伸手摸了摸臉,忍不住道,“是不是你塗得太厚了?”

“?是嗎?那應該是散粉沒上好。”田毅亮說著,隨手從口袋裡掏出個散粉盒,打開非常熟練地往蘭鐸臉上撲了幾下,旋即收好,全程麵不改色。

甚至麵對蘭鐸震驚的眼神,他還頗為自在地聳了聳肩。

“彆一副看變態的眼神看我。我的畸變特性是‘騙子’,化妝是必須掌握的生存技巧。”

蘭鐸:“……”

行吧,那倒是能解釋了。

“騙子”需要靠偽裝打入怪物的內部,而化妝,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最靈活又最方便的偽裝方式。

……話雖如此,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給我上全套吧?

忍不住再次摸了摸臉,蘭鐸隻能暗自祈禱,見到許冥時,對方不會笑得太大聲……

“好了。”田毅亮向四周一望,大方地攤了攤手,“看,就像我說的,這下沒人來逮你了。”

“嗯。”蘭鐸低低應了一聲,默默抱緊了懷裡的小熊貓——這崽子暫時沒地方放,蘭鐸又不太想讓它當著陌生人的麵變換模樣。索性偽裝成玩偶,抱在了懷裡。

想了想,他還是朝對方低聲說了句謝謝。田毅亮隻無所謂地擺擺手,又提示了一下可以去衛生巾互助盒找離開的線索,說完就轉過了身,看上去似是打算就此分道揚鑣;蘭鐸望著他的背影,略一沉吟,卻又快步追了上去。

“抱歉。”他提著裙擺趕上田毅亮,對上對方探詢的目光,微微張嘴,話語卻又一時堵住——

倒不是不知說什麼……準確來說,是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他追上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對方明擺著是業內人,而且在這兒又已經待了一段時間。憑他對這些“業內人”的理解,對方說不定還早在進來前就已經掌握了部分情報……

雖然不知道許冥的情況如何,但既然遇上了,總該設法從對方嘴裡打聽出些什麼。之後和許冥彙合,或許還能派得上用場。

……問題是,想得到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正如此刻,明明腦袋裡已經盤算得很好,但真正要開口了,大腦卻又一片空白。

但總不能就這樣傻站著……先說點什麼?可我該說什麼?話說許冥這種時候,一般會怎麼做?

蘭鐸默默想著,本能地想去摸摸脖頸上的鈴鐺,卻又生生忍住;又過幾秒,才總算憋出一句不算太離譜的問話:

“說起來,田先生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怪談拆遷辦的?

“抱歉,因為我們單位向來很低調……所以我對這事,真的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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