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重寫)(假如屍體會說話...)(2 / 2)

“友情提醒下,你所說的‘問題’,指的是怪談內出現了一扇快要被打開的‘門’。而你所說的解決,是直接把那扇‘門’焊死封上。”白貓輕聲道,“按照你們人類的標準, 我覺得這足以被稱為‘勇士’。”

“或許吧。按照怪談的標準, 它們應該更願意叫我搞事的。”“許冥”說到這兒,眉毛微動,看上去似乎終於開心了點兒。

“虧你還笑得出來。”白貓嗤了一聲,再次晃了晃尾巴,“話說回來,你要做‘交易’的事,你和那個狗男人說過了嗎?”

躺在床上的“許冥”:……

飄在空中的許冥:……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他狗男人。”“許冥”忍不住咕噥出聲,隨即搖了搖頭,“說了,但沒說太細。”

白貓歪了歪頭:“那如果失敗了……”

“算我對不住他。”“許冥”毫不猶豫道,“可以的話,請你替我道個歉。就說很遺憾沒做到答應他的事……如果他非要鬨,你再給他一爪子就是。”

白貓:“……”

似是感覺到這個話題走向的沉重,它默了一下,果斷換了個更積極的說法:

“那如果交易成功呢?你的規則書,你打算怎麼辦?”

“還繼續用唄。裡麵三個根呢,全是我自己搶回來的,不用難不成捐掉嗎。”“許冥”理所當然地說著,順勢從枕頭下麵掏出本本子,隻見本子的封麵上正包著一層褐色的蠟。

浮在空中的許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聽白貓有些奇怪地“咦”了一聲:“那層臟臟的是什麼?以前好像沒見過?”

“哦,你說這個。”“許冥”說著,熟練地在封皮上敲了下,敲下來一塊褐色的蠟,“這是我之前關門的時候,順手從門後掏出來的,應該是某個異化根死後留下的屍骸……”

“我試了下,可能是因為已經‘死掉’的原因,沒法融進規則書裡。但可以另外進行綁定,而且還挺有用的,像這麼一塊蠟,融化後往臉上塗,就可以易容,很方便……”

許冥:“……”

?!!!

不是,等等,什麼死掉的異化根……她有些驚訝地想著,不由自主地往前飄去。在注意到床上“許冥”手中的規則書後,動作卻又一頓,內心一陣驚濤駭浪。

——許冥記得很清楚,自己現在所持有的規則書,封麵是青色的。

然而另一個“許冥”手裡的規則書,真正的封麵因為褐色蠟塊的剝離而露出些許,暴露出的部分,卻分明是粉紅的——

“嘶!”

伴隨著又一聲劇烈的抽氣,躺在臥室裡的許冥猛地睜開眼睛。

入眼是熟悉的自家天花板,旁邊是正滴滴作響的手機鈴。許冥眨了眨眼,心不在焉地將鬨鐘關掉,太陽穴猶自陣陣作痛。

方才所看到的回憶片段還牢牢嵌在腦海裡。許冥默不作聲地將其再次回顧一遍,眉頭越發皺緊。

首先,可以確定,自己看到的那段回憶和開鎖的密碼無關。也不知道那個腦菇的關鍵詞是如何鎖定的,就很茫然。

其次,可以確定,以前的自己還是挺牛X的。自己動手關了一扇門,還攢了三個根,雖說最後混到了需要鑽空子用失憶來保命的下場,但不得不說,戰績還是挺輝煌的。

再次,可以確定,所謂的“交易”應該是成功了,畢竟自己現在的確還活著,規則書也還在,而且記憶確實出現問題……

但令許冥想不通的,恰恰就是那本規則書。

記憶裡的規則書是粉色封皮的,然而自己手頭的卻不是;記憶裡的許冥說那層褐色蠟塊是能易容道具,是異化根的屍體,而自己規則書的表麵,也確實包著一層能易容的褐色物體……

問題是那物體是活的,會嘰嘰歪歪,還會到處蹦躂。

……所以這又算什麼情況?規則書本書在那本本子裡待得不舒坦,直接搬家了?搬完還自己長腿來找她?順帶還複活了被綁在封皮上的鯨脂人?

舊的疑問還沒消解,新的又咕嘟嘟冒出來。許冥原地搓了搓額頭,終是打起精神站起了身,轉身往樓下走去。

記憶回顧有冷卻時間,用一次就得再等四十八小時。既然如此,不如再試試去找蘭鐸。

隻是下樓轉了一圈,沒見到蘭鐸,倒又撞見那個鯨脂人。後者不知何時又從冰箱裡搞出了兩片哈密瓜,正美滋滋地坐在餐桌上,準備大快朵頤。

見許冥下來,它還僵了下。等了會兒,見許冥似乎沒有和自己計較哈密瓜的打算,方鬆了口氣,一邊張開嘴啃,一邊咕噥噥道:

“你要找狗男人嗎?他騎著狗出去買菜了。”

許冥:“……”

雖然但是你從哪兒學的這種糟心稱呼……

許冥忍不住看了鯨脂人一眼,義正辭嚴地糾正了下它的措辭。想了想,又坐到了餐桌前,若有所思地盯著鯨脂人看起來。

鯨脂人這會兒仍是土豆塊的形狀,除了細細短短的手腳外,隻長出了一張嘴,以便對著哈密瓜啃。注意到許冥審視的目光,它莫名其妙地半側過身體:“怎麼了?”

“沒什麼……”許冥略一沉吟,單刀直入,“就想問問,你死過嗎?”

“……”鯨脂人吃瓜的動作瞬間凝住。

跟著,似是意識到什麼,它緩緩鬆開了正在啃瓜的嘴。

“應該……沒有?”默了一會兒,它試探地回答,語氣裡充滿了小心翼翼,“請問您問這個乾什麼?”

許冥總不好說是因為我之前看了段記憶,記憶裡沒有你,隻有一具疑似是你的屍體;隻得搖搖頭,隨口道:

“沒什麼,單純好奇。”

鯨脂人:“……”

鯨脂人:“非要好奇這個?”

“這不是沒接觸過……”許冥輕聲說著,眸光微轉,很快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切題角度,“誒,那你知道,自己死後會是什麼樣子的嗎?”

“……”回應她的,是鯨脂人一臉愕然的表情。

為了能做到“一臉愕然”這個效果,它甚至還現場爆手速給自己捏了張看著就很愕然的臉。

“……不知道嗎?”許冥努力對著它那張暴漫風格的臉察言觀色, 不死心道, “那有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呢?也沒有嗎?”

“不是……”另一頭的鯨脂人,卻是已經完全傻了,“我隻是偷了點瓜而已啊老大……”

罪不至死吧?

“不不不。”許冥趕緊道,“我不是在暗示你什麼——”

……那更嚇人了好嗎!

鯨脂人原地眨巴著眼睛,隻覺手裡抱著的哈密瓜都瞬間不香了。

不是暗示,那就是真心想要打聽;問題是你沒事打聽這些乾嘛?

你知道這對一個惜命的異化根來說是多大驚恐和傷害嗎?

而且它還剛從一個怪談裡九死一生地逃出來!它要ptsd了!

許冥:“……”

“所以你不知道,對嗎?”她不放棄地和對方確認,“那你覺得,如果你死了,你的屍體還會保留有易容功能嗎?和規則書的綁定關係呢……”

回應她的,是鯨脂人一聲誇張的抽泣,與掩麵而去的背影。

跑到一半還記得回來把沒吃完的哈密瓜扛走,邊扛邊繼續掩麵而去,沒忘再發出兩聲嚶嚀。

……許冥真的很懷疑它在單元樓裡的時候到底看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明明以前還沒那麼奇怪的。

不過這樣看來……它應該確實是沒死過了。

至少在它的記憶裡沒死過。

想起自己記憶也有誤的事實,許冥默默糾正了自己心裡的說法

至於它的記憶之外……鬼曉得了。

許冥暗自歎了口氣,想想還是留在原地,繼續等待起在外買菜的蘭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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