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使用[祝你平安]自助洗車服務。為了儘可能保障您的安全,請仔細以下內容:
【1.本店為自助洗車店,店內自助設備需依靠特製會員卡使用。會員卡可在停車場或其他同級區域獲得。
【2.本店所用會員卡為不記名卡,如您已獲得會員卡,請妥善保管。
【3.自助機需要會員卡才能啟動。為保證其他人也能享受本店基礎服務,請不要移動當前設備上的會員卡。如需使用進階服務,請用自備會員卡,啟動一號自助機。
【4.本店所在停車場情況較為複雜,為讓您獲得更尊貴的體驗,現提供相關指南如下:
【4.1停車場A區出口為機動車出口,坡道為單行道。如需從A區出口離開,請確保您有駕車,且駕駛的車子正確。
【4.2行人請從Z區出口離開。該區域出口標誌較為隱蔽,請留心尋找。
【4.3除A區與Z區外,本停車場沒有其他出口。請牢記這點。
【4.4停車場所有出口皆可使用會員卡付費或使用。請勿支付您義務外的任何費用。
【4.5請不要在不屬於您的車子旁逗留。尤其是在它們亮起車燈的時候。
【4.6當您獨自在停車場活動時,若聽到有與您無關的開關車門、鳴笛聲、腳步聲出現,請立刻以最快速度與其拉開距離,直至聽不見任何聲音為止。切記不要回頭。
【5.免責申明:本指南以您最後所見為準。本店不具備任何安全措施,且不對任何存在的安全負責。如需使用進階服務,請使用本店一號機。】
邱雨菲:“……”
“也就是說,旁邊那個出口不能用,對吧。”抿了抿唇,她小聲道,“如果我剛才不小心上去了,會怎樣?”
“不清楚。”鯨脂人誠實地回了句,想了想又道,“不過假設這規則靠譜,那估計大概率是回不來了。”
坡道是單行道,上去了就不能下來。同時不開車又不能出去……就算開了車,還得考慮怎麼交停車費。
四舍五入,隻要上去就鐵犯規,至於犯規後會怎樣,那就不好說了。
邱雨菲一想也是,目光再次轉向麵前的機子,心中終於後知後覺地湧上幾分慶幸與後怕。
視線略微下移,又不由自主地掃過麵前機子上正插著的會員卡,手指隨即微動。
默了片刻,卻還是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轉而從包裡摸出個手機,對著液晶屏就開始拍。
“???”鯨脂人好奇從包裡探出頭來,“小孩你這又乾嘛?”
“存檔啊。”邱雨菲理所當然地說著,哢地按下快門,將拍好的照片收到跟前,目光卻又一怔。
幾乎是同一時間,鯨脂人遲疑的聲音,忽然在包沿響起。
它說,小孩,剛才跟在後麵那東西,它腳是崴的,對吧?
“?”邱雨菲注意力仍在拍好的照片上,下意識應了聲,“什麼?”
“剛才跟著你的東西。”鯨脂人輕聲道,身體逐漸下沉,語氣也逐漸微妙,“我記得它的腳步聲,聽著就一重一輕、一重一輕的,對吧?”
“聽上去就像個跛的。
“那不正好,和後麵那個假人一樣?”
邱雨菲:“……”
似是意識到什麼,她緩緩抬頭。隻見自己麵前的玻璃牆裡,正隱約印出自己及身後的倒影。
噴槍這會兒已被關掉,沒了水流的遮擋,邱雨菲終於注意到身後假人的腳。
左腳腕處有個明顯的破洞,整個左腳掌也是歪著的。重心都在右腳上,這也是為何它站得有些歪。
……眨了眨眼,邱雨菲忽又想起方才拍攝的照片。
照片內文字清晰,唯有其中一條,看上去和之前所見,已然完全不同——
【4.6您獨自在停車場活動時,若聽到有與您無關的開關車門、鳴笛聲、腳步聲出現,請立刻停下腳步。】
——【因為逃跑是無用的。】
——【它已經看到你了。】
“……”
那種手腳發涼的感覺又再次湧了上來,像是觸手般沿著皮膚爬上,讓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似是呼應著她的想法般,倒影裡的假人也開始動了——掩在帽簷下的臉緩緩抬起,露出一雙死板且卻充滿惡意的眼睛,一隻手突兀地抬起——
猛地伸向她的脖頸。
“……”
“……啪。”
又數分鐘後。掛滿豬臉的房間內。
許冥隨手將手中的折疊刀收起,又啪地打開,抽空和腦海裡的鯨脂人說話:“然後呢?
“你說雨菲被那跛子摸了……然後呢?”
鯨脂人:“……”
“然後……腿就斷了。”它小聲道。
許冥:“?”
誰腿斷了?
“那個假人,還能是誰!”鯨脂人說到這兒,似是終於有些回過神來了,說話的聲音也不覺打了起來,“太嚇人了,轉身就是按著打啊!喊著什麼搬攔捶的就衝上去了!”
關鍵喊的是搬攔捶,手上動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用包帶勒住人家脖子就一通亂錘,中間還不小心把規則書甩出來了,於是撿起規則書接著砸……
“……”許冥揣摩著鯨脂人崩潰的語氣,內心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浮上,“彆告訴我你當時就在規則書上。”
“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從裡麵搖人!”鯨脂人語氣聽上去更崩了,“結果我被晃得腦漿都快被搖勻了!”
砸完那小妮子還跟它感歎,說海棠老師原來你沒說錯,這玩意兒拍人是真好使!
海棠老師……海棠老師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許冥:“……”
許冥:“……所以,現在沒事了?”
“嗯。過來和你報一下平安。”鯨脂人悶悶道,“那假人的腿都被拔掉了,現在彆說一米六一米七了,連一米四都沒了。”
許冥:……可以,不愧是你,雨菲。
“那小孩現在正在搜身,等找出些啥來再和你說。”鯨脂人道,“話說你啥時候來接我啊。”
許冥默了下,垂眸往下看了看,在意識裡回道:“你現在和雨菲相處得不是挺好?”
而且現在安全感也上來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惡棍啊,連規則書都能給你當掄著搬磚使。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跟著你習慣點。”鯨脂老實道,“沒那麼多打打殺殺。”
相比起邱雨菲,還是許冥這種溫和文鬥派比較適合它。起碼不用擔心腦漿都給搖勻了……
鯨脂人自我肯定地想著,顯然早將當年被許冥裝絲襪當流星錘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許冥也懶得再提這事,隻又問了下邱雨菲那邊的進展,順帶又提醒了句,讓他們留意那個鬼叫著讓人點燈的家夥——不得不說,那家夥還是給她留下了些心理陰影的。還好,聽鯨脂人的意思,他們那邊還沒遇上。
跟著便揮揮手,將鯨脂人又從自己腦海裡趕了出去。
因為距離原因,鯨脂人這會兒隻能和她溝通,卻看不到她這邊情況,又剛巧邱雨菲那邊有事商量,於是也沒多留,戀戀不舍地嚶了一聲,便再次匿了聲息。
剩下許冥一個,閉眼輕出口氣,再次睜眼時,眼底已滿是冷漠。
微微垂眸,她麵無表情地麵前抱頭蹲在地上的人,再次俯身,用打開的□□輕輕彈了彈對方凸出的鼻子。
“再次重申,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許冥一字一頓地說著,語氣堪稱和風細雨,“隻要你配合,一切都好說。”
她蹲下身,儘可能地平視著蹲在地上的豬臉男人,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摯,有限的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照得她手指上的卡通指虎都閃閃發光。
抱頭蹲在地上的男人微微一頓,腦袋頓時壓得更低。肥大的耳朵向下垂著,耳邊傳來許冥充滿耐心的聲音:
“現在,讓我們都冷靜下來,再好好聊聊,好嗎?
“我再重複一遍之前的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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