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上將哨兵攻x醫生向導受[(2 / 2)

雖然他確實和穆山顯沒什麼私情,但既然許少梁心裡有疑問,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想把局麵攪得太過複雜。

他不說,穆山顯也沒有追問。兩人閒聊了一陣,謝景看時間有些久了,便打算離開。臨走時,穆山顯忽然又喊住他。謝景轉過身來,對方卻沒有說話。

從他這個角度望去,穆山顯半邊臉藏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看不清他具體的神情。過了許久後,他才緩緩道: “帶把傘走吧,外麵下雨了。”謝景看向窗外,才發現外麵下起了小雨。

近日濕雨連綿,看不到多少日光的蹤跡。陰冷的光線從外麵透了進來,在牆上、桌前、沙發角落下一片冷色調的深沉的墨跡。

一把傘也值不了多少錢,這時候婉拒反而顯得太客氣了,謝景便點了點頭。折疊好的傘放在進門左手處的雨傘架上,長柄、短柄的都有。謝景掃了一眼,順口問: “穆上將怎麼會準備這麼多的雨傘?”對方看上去不像是會隨意借傘的性格。

穆山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謝景隨手挑了把深灰色的長柄傘,傘麵寬闊,布料厚實,傘柄處印著他熟悉的logo。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移開視線。

“我不喜歡雨天。”他說。

謝景從行政樓出來時,雨勢已經轉大,落下的雨珠黃豆大小,砸在傘麵上炸出劈裡啪啦的聲響,空氣中騰起一片白茫茫的雨霧。

還好離開前穆山顯提醒了他一句,不然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找不到借傘的地方。夏季的陣雨氣勢洶洶,雨大風也大,謝景小心翼翼地撐著傘,快步邁過地

上的水坑。“宿主,"穆山顯回過神來,017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帶著一絲不確定, “那把傘……”它話沒有說完,穆山顯嗯了一聲。

017便咽回了剩下的半句。

謝景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雨霧中,但穆山顯依舊駐足在窗邊,平淡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

半晌後,他問:"進度如何了?"“主線任務已達75%。”017彙報。

想要完成任務,並不是隻能從關鍵劇情點下手。這段時間以來,宿主一方麵在金海布局,一方麵暗中派人手調查白塔的相關資料,另一方麵還要和穆遠川籌謀劃策,還要分出時間來推進支線任

務…...

看來,謝醫生治不好的失眠也是有理由的,宿主簡直就是一台無情的工作機器。

穆山顯沉思片刻,給穆遠川發了一條信息,隨後收起了通訊器。

在踏入蘇醒艙之前,穆山顯曾經做過規劃,因為是從未接觸過的題材,他特意留出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

眼下,隻剩下了一個月。

他必須加速打通主線,才有餘力去調查謝景背後的謎團。這次他沒有乾涉,順其自然地放謝景回帝都,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

謝景不是主角,沒有主角光環,目前也不清楚能否對他使用道具卡。就算可以,誰又能保證下一次依舊可以使用?

桌上的時鐘嘀嘀嗒嗒地有序邁進,這聲音說不清是讓人心煩還是讓人平靜。

穆山顯不喜歡拖拉和猶豫,心中早已做好了決定。如果謝景可以跟他去往下一個世界,那下下次傳送時,他會把謝景帶走。

但如果不能……

穆山顯看著桌上的立屏時鐘,半晌,把時鐘徹底蓋了下去。那就到此為止吧,謝景。

在出發前,謝景又去找了許少梁幾次,商談離婚的事宜。但是每次都不歡而散,許少粱一看到他就黑了臉,之後更是避而不見。

這種情況謝景也已經預料到了,但離婚的決定並不是他一拍腦袋就草率決定的,早在之前他就谘詢過律師。

像他這種伴侶是哨兵又是軍人的情況,想要離婚是很困難的,尤其是訴訟離婚。畢竟帝國很重視哨向家庭的穩定性,拋開匹配度的因素,哨向訴訟離婚的成功率非

常低。

不過,律師在得知他的情況後,又給出了一條建議。帝國雖然高度保護哨向婚姻,但有一種情況,是可以訴訟離婚的。

那就是不構成“事實婚姻”。

“事實婚姻?”許少粱手裡夾著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煙,煙灰缸裡滿是黑灰色的煙絮。他眉頭緊皺,換了隻手接電話, "什麼意思?"

事實婚姻這個概念早在幾十年前就被廢除了,但隨著哨向概念的出現,又重新出現在了大眾視野裡。隻是和以往的理解不同,新哨向婚姻法中明確表明了一點——

法律隻保護事實婚姻。

"簡而言之,你們必須是結合過的夫妻,否則就違背了事實婚姻這一點。”律師解釋道, "關於是不是事實,從結合熱就能判斷了。"

這也是為了高效節省人才資源,說得粗俗點,結了婚又不做真夫妻,有騙婚之嫌,不管對方是哨兵和向導,都是嚴重的浪費資源,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甚至於就算度過了結合熱,如果性關係次數太少,遠遠低於標準,那麼法官也會認為有嫌疑,從而影響最後的判決。

許少梁皺著眉思索了許久,才終於理清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離婚的話,就必須跟他度過結合熱?"

"可以這麼認為。"

“什麼叫‘可以這麼認為’?”許少粱煩了,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哪來的可以這麼認為?你就不能給句準話嗎?"

律師在心裡大罵了句錢難掙屎難吃,麵上依舊客客氣氣地說:“‘可以這麼認為’的意思是現在可以,但未來就不一定了。"

“剛才我也跟您解釋過,如果婚後性生活次數太少,伴侶提出訴訟,並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您的原因,那麼法官依舊有極大概率判您和對方解除婚姻關係。"

許少粱眉頭擰得更緊了,還不等他說什麼,律師話鋒一轉,又道: “不過,這種情況是非常少的。畢竟真正鬨到訴訟離婚的伴侶基本已經不剩什麼感情了,但是您和對方的匹配度有90%,按理來說,對方應該是非常滿意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許少粱現在一聽

到匹配度這三個字就頭痛,匹配度這東西有個屁用,90%的匹配度謝景照樣對他愛答不理的。

他呼出一口氣,思路漸漸明朗。隻是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你也知道,我愛人下了決心想和我離婚,那在此期間,我們肯定是……"他頓了頓,換了個措辭, "那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會觸犯法律嗎?比如,呃,什麼向導人身安全保護法這類的。"

律師維持笑容: “您與您的伴侶是出於結合熱的催動,自然而然地結合,這種情況不屬於違背當事人意願。隻要是自然而然的‘生理性’行為,是不觸犯法律的。我的意思,您明白了嗎?"

真是個法盲啊,這種事隻要帶點強迫性,不管有沒有結婚都屬於違法犯罪行為,區彆隻在於嚴重與否和當事人願不願意追究。

他特意強調了兩三遍,就怕對方聽不懂。許少梁沒有回答,等手裡的煙即將熄滅後,把煙頭按進煙灰缸裡。

“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谘詢你。"他沉聲說, "如果對方堅持上訴的話,這件事,可能會影響到最後的結果……"

周三,謝景收拾好了行李,和露希婭的父母一起前往停機坪。

他一早辦好了離職手續,到停機坪時,穆山顯要和皇帝、大臣開會議,所以無法前來。除他之外,曾經和謝景、露希婭共事過的同事們都前來送行了。

和謝景一起打過撲克的麻醉師、平頭男醫生和神經內科女醫師都在,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隻默默地擁抱了彼此。

"小謝,我們湊合著給你打包了點東西。”麻醉師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 "還有幾個同事沒來,就托我轉交給你了。"

平頭男醫生也道: “回去後照顧好自己,我給你塞了兩針血清,但是時間緊迫,還沒來得及做提純,你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

這份禮物確實珍貴。

謝景接過,——道了謝。

“路上注意安全。”女醫生聲音微啞, "一路順風。"

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

許久後,謝景才輕輕點了點頭。

"你們也是。"

br />一路平安。

過來送機的隊伍裡自然有許少梁,兩人相顧無言,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大概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麵吵架,許少粱今天話格外少,隻硬邦邦地說了句: “定位打開,回去後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好。"

不遠處,幾位同事陸續親吻了那隻裝著露希婭骨灰的小瓶子,目送著她的父母登上飛機。考慮到老人會觸景生情,謝景是和他們分開坐的。

關閉艙門後,他靠著窗戶搖了搖手。

“再見。”

“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平平安安!”

同事們喊道。

謝景望著人群,心中雖然不舍,但飛機啟程後,他沒有再回頭。他眼下隻希望能順順利利地回到帝都,和許少梁解除婚姻,平淡地過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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