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視野黑了。
“怎麼突然沒電了!”胖子高聲怒吼,沒電也就算了,他的筆記本還亮著,可是連網絡也一起停了。聊天中斷,就差一點,他晚上就能收到對麵的轉賬了!
“趕緊把網給恢複了!”胖子焦急得不行,身為男人他最懂男人心理了,在上頭時狂砸數萬是常有的事,一旦給他們時間恢複理智,這錢就不好騙了。
地下賭場
簾子隔絕了一切,有撲克、麻將、骰子等多種形式,煙灰缸裡插滿了煙頭,酒瓶子落了滿地,黯淡的電燈泡裹著一層臟汙油垢,照亮烏煙瘴氣的現場。麻將桌上流水同樣驚人,就在牌局競爭白熱化時,一個男人心驚肉跳,就差一張牌,就差一張牌……他就要……這一場如果贏了!二十萬到手!
下一秒他的手觸碰如玉般溫潤的綠牌,指腹摩挲著上方的圖案,臉上蔓延起無限的狂喜:這是他想要的牌!
“我……”胡了!
話音未落,視野一片黑暗,所有牌友嚇了一跳,心臟怦怦直跳。
“跳閘了?”
“應該是,咱就說真掃興啊。”牌友知道他要說什麼,為了反悔,轉移話題道:“得找人去電箱看看。”
“等等你們彆走,我胡了!”男人雙手握緊成拳,克製不住自己的憤怒,該死的,為什麼早不停電晚不停電,偏偏選這個時候停電!他泡在牌桌上,賭了一個月欠了一屁股債,好不容易要翻身了,給他來這一出!
不理會他的暴躁,牌桌上所有人陸陸續續起身,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其他人不知道這是一場人為事故,等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他們才拿起手機照明,“這光不夠亮啊,就巴掌大,有沒有蠟燭?”
“彆吵,在找了。”
“我胡了!!!你們看一眼啊!!我手機光照著呢!老板!”男人手裡死死地捏著那張牌,他的麵孔在手機光源照射下無比猙獰,發現牌友借機反悔,男人目眥欲裂,一雙猩紅眼睛瞪大突出,他的怒火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賭場老板駭了一跳,連忙走過來安撫:“大家少安毋躁啊,可能是電源跳了。虹啊,你快去看看。”
“好嘞。”叫虹的馬仔乖巧地去了,眾位賭場老熟客耐心等待。
誰知道這一去,這個馬仔再也沒回來。賭場老板心下感到疑惑,熟客們在摸黑玩牌,心情十分浮躁。客人心情要緊,老板沒有多想,又叫了兩名小弟:“亮啊,輝啊,你們去看看情況,趕緊把電閘開了,再把虹給叫回來,那小子不會是在樓裡迷路了吧。”
鼎興大廈是上世紀綜合樓,樓道之間宛若迷宮群,搞不好真迷路了。
“虹這個傻子。”兩個馬仔嘲笑了同事一番,聽令離去,然後這一去也再沒回來。
這時候距離停電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上樓找蠟燭的人都回來了。這下子眾人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
黑夜總是令人聯想起一些話題,“聽說鼎興大廈死過人?是不是鬨鬼了?”
大半夜聊這個合適嗎?眾人感到毛骨悚然,二話不說地選擇打斷。“來電了嗎我說!”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隔了兩米之後,誰都看不清,他們實在受不了。
“客人們不要急,蠟燭來了,我們這就
點上。”
老板手裡抓著五六根長蠟燭,有白色有紅色,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年壓箱底才找出來,手裡還嚓了兩聲打火機。
隻要燭火點亮,火光映在牆上,就能帶來了小範圍的光明,緩解眾人的害怕焦慮。老板心情緊張,打火機打了兩下沒成功,就在他成功點燃蠟燭,沒想到牽出一排影子。
黑夜裡,他們又被震顫和腳步嚇了一跳!
“誰啊?”
其中一人緊張不安地問道,下一秒他被人反剪雙手摁在地上,冰涼的手銬落在手腕處,手機掉落在地上,這下他知道了,這是誰——這是警察。
“條子!!!!”尖叫聲劃破長空,所有人驚慌失措。
黑夜蒙蔽了他們的視線,警察又出現了,恐怖直接加倍。極度驚慌之中,一時之間,賭鬼們分不清楚到底是鬨鬼恐怖,還是警察抄了他們老巢恐怖。
他爹的!!!是誰把警察招來了!!!
一聽到警察,賭場老板意識到大事不妙,他立刻拉開抽屜,想取出刀。
烏漆墨黑的環境裡,他在黑夜裡摸索刀具,一個不慎,刀尖不是劃傷自己人,就是先劃傷了自己的手,鮮血流了滿地。
也有人痛哭流涕:“我今天晚上出門的時候,鞋帶開了,我沒理會,係了又出門,結果另一隻腳的鞋帶又開了。出了門,還被家裡門檻絆了一跤。剛剛跳閘時,我眼皮子就狂跳,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現在完全靈驗了!原來白天老天爺就在阻止他出門!
後悔毫無意義,不等這個男人繼續哭訴,兩名警員隱蔽地走過去,貼著牆如同蝙蝠般輕盈,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兩三下就將其製服。
電閘落下後,警方沒有立刻開展行動,一開始是守株待兔。
幾名人高馬大的警員,守在電箱的陰影處,來一個想觸碰電箱的抓一個,來一雙抓一雙。暗夜之中,多少衝著電閘而來的住戶,都會遭遇數名身影的埋伏。
第二步,樓裡的人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時候特警隊行動了,所有成員魚貫而入,整齊的腳步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整棟樓咒罵不斷,電一斷,全樓成了睜眼瞎,暗夜之中,什麼也看不清。特警隊卻都佩戴了夜視儀,在黑暗中都能如履平地,嫌疑人的每一個舉動他們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