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五鼓,夜儘天明。
天剛蒙蒙亮,任以誠便讓福伯去將梁威請到了寶芝林。
梁威看著右臂被廢的羅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訝然之色。
他拍著任以誠的肩膀,哈哈一笑。
“這人是朝廷通緝了很久的重犯。
多年來,他仗著武功不弱,到處作奸犯科,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栽在你手裡了。
行,你小子不錯,有點兒長進。”
任以誠謙虛道:“一時僥幸而已,梁大人過獎了。”
“行了,人我就帶走了,再有什麼事,記得及時通知我。”
“有勞梁大人了。”
“哈哈……不礙事,不礙事。”
梁威差人押著羅昌,美滋滋的出了寶芝林。
抓到這種級彆的重犯,自然是大功一件。
有了這份兒功績,他以後升官都會容易很多。
梁威前腳剛走,豔紅後腳就趕了過來。
“一大早我就聽說寶芝林進賊了,你們都沒事吧?”
十三姨打趣道:“你就放心吧,有你的好弟弟在,誰能傷的了我們?”
“討厭。”豔紅聞言,不由臉蛋兒一紅。
李梅的房間裡,她依舊沉睡不醒。
豔紅坐在床邊,問道:“她一直都沒醒來過嗎?”
“沒有。”任以誠搖了搖頭,道:“她應該是想起些什麼了,所以一直在做噩夢。
不過這也是好事兒,等她這個夢醒了,差不多也就可以恢複了。”
“唉!梅她真是太可憐了,無端的要承受這些痛苦和折磨。”
豔紅撫了撫李梅的臉頰,語氣中帶著些許感傷。
忽地,任以誠眉頭一皺。
他發現豔紅右手的手背上,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豔紅姐,你的手怎麼了?”
“沒……沒怎麼。”
豔紅有些慌張,下意識的把手縮回了袖子裡。
任以誠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臂,不容她抗拒,直接拉起了她的衣袖。
隻見她手背上紅通通的一片,一看就知道是燙傷的。
任以誠直視著豔紅,皺眉道:“怎麼弄的?”
豔紅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避開了任以誠的目光。
任以誠見狀,微微歎了口氣。
豔紅不說,他也猜的出來。
肯定是昨晚遇到脾氣不好的客人,被傷著了。
一個青樓女子,就算追捧的人再多,也終究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任以誠突然放開了豔紅的手,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盒藥膏。
豔紅登時眼圈一紅,心中更感動不已。
她知道任以誠手裡拿的不會是彆的,隻可能是燙傷膏。
任以誠再次拉起了豔紅的手,一點一點的給她塗抹著藥膏。
豔紅癡癡的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少年。
他的動作很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此時,她的心裡已經被一股暖意包圍。
她笑了,笑的很燦爛!
自從進了醉月樓以後,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在關心她。
很快,藥膏已經抹完了。
豔紅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任以誠忽然道:“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