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看到任以誠後,毫不客氣的湊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二,上茶。”
任以誠吩咐了一句後,向三人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獲沒有?”
陸雲抱怨道:“彆提了,忙活了兩天,什麼都沒查到,就憑一個十字刮痕,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
任以誠問道:“你們沒調查一下那個七王子嗎?”
沈良道:“查了,第二天我們就來問過了,這裡的小二說他在案發當晚確實來過這裡。”
“沒錯。”
這時,小二正好提著茶壺過來,說道:“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那個高麗人,跟向他討酒喝的癩九爭執了起來。
那個癩九被打急眼了,最後還用開水壺在高麗人的後背上燙了一下。”
“小二,麻煩你幫我那一張白紙,順便再去廚房取一根跟毛筆差不多粗細的碳條來。”
任以誠聽完後,忽然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小二應聲而去,包拯三人則是一頭霧水。
“你這是要乾嘛?”沈良納悶兒道。
任以誠雙眼一眯,反問道:“你們覺得那天晚上,七王子的狀態,像是被開水壺燙傷了的樣子嗎?”
三人聞言一愣,瞬間陷入了沉思。
包拯問道:“難道你懷疑當晚在這裡打架的根本不是七王子?”
任以誠眉角微揚,淡笑道:“是不是,馬上就知道了。”
正說著,小二將他要的白紙和碳條拿了過來。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任以誠拿起碳條在紙上畫起了畫來。
很快,在他手中碳條不斷勾勒之下,一張栩栩如生的七王子畫像,就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好高明的畫技!”包拯讚歎道。
沈良驚歎道:“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陸雲:“……”
三人震驚的同時,任以誠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沒想到當初跟十三姨學的素描,竟然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他將畫像遞給了小二,問道:“這回你再看看,畫中之人是否就是當晚在這裡跟人打架的那位?”
“不是。”小二隻看了一眼,便果斷搖頭。
“好一招金蟬脫殼!”包拯登時恍然。
任以誠道:“高麗人和宋人的長相並無差異,唯一的區彆就是衣著不同,再加上你們的畫像太過抽象。
等你們詢問時候,小二會認錯人也就在所難免了。”
陸雲慶幸道:“這下好了,如果凶手當真是七王子,那咱們就不同擔心高麗翻臉了。”
“但願如此吧!”
沈良附和著點了點頭,但任以誠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了一絲異樣之色。
看來七王子的死期也不遠了。
其實,任以誠剛才畫出那副畫像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幫助包拯破案,而是為了促使沈良繼續動手。
等到高麗七王子也死了,這件事也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四人一同下樓離開,準備去來儀閣。
但就在他們剛走出門口的時候,卻見對麵的街道上迎麵而來一乘轎子。
“奇怪了,廬州城裡哪來這麼奇怪的轎子?”陸雲疑惑道。
就在任以誠納悶兒這轎子哪裡奇怪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哭喊聲。
“我不活了!”
任以誠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毫不猶豫的從三樓的欄杆外跳了下來。
“哇靠!”
人命關天,他來不及多想,足下一頓,身形陡然拔地而起,在那名女子掉到二樓的時候,一把將其接住,飄然落地。
“好!”
四周路過的百姓見狀,立時掌聲四起,稱讚連連。
任以誠鬆開了那名女子,正要詢問,一個須發皆白的老漢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啊?欠債還錢,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賣掉的。”
父女二人抱頭痛哭,好不淒慘。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鄉紳打扮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說得好,欠債還錢,你欠了我二十兩田租,依照當日所立的借據,沒錢還就以女抵償。”
顯然,這是一個地主老財強搶民女的狗血橋段。
“包拯,記得待會把借據要回來。”
任以誠說完,不等包拯反應過來,就不見了蹤影。
這種小事兒有包拯在,肯定是手到擒來。
他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他知道那乘陸雲覺得奇怪的轎子裡,坐的是八賢王。
他可不想無端給人下跪,就算對方是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