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楚楚訝異道。
“我數過了。”
任以誠道:“昨天發現的那些骸骨總共有一百三十具,但侉仡族戶籍檔案上記載的是一百三十二人。”
公孫策問道:“兩個?除了那個偽裝成瞎子的人,另一個是誰?”
包拯道:“另一個就在我們身邊。”
說著,他將目光挪到了常雨身上。
常雨見狀,不由陡然一驚,被揭穿的沒有絲毫心理準備。
“這……這不可能吧?”
包大娘看著常雨的目光中,充滿了意外和震驚。
包拯道:“我之前一直覺得侉仡族的族徽看著眼熟,其實就是在常雨那裡見過。
在她家著火時,我幫她從房間裡拿出來的那條鏈子上見到過。”
“好你個小賤人,我殺了你。”
刑漢一聲怒吼,二話不說,拔刀就向常雨砍了過去。
“住手!”包拯連忙出聲喝止。
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白色身影倏然而動,橫刀擋在了常雨的身前。
“鐺”的一聲。
金鐵交鳴,火星飛濺,刑漢手中長刀,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
任以誠亦閃電出手,封住了刑漢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看著幫常雨擋刀的人,大堂內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那人赫然正是蒙放,而他手裡的刀,則是任以誠送給陸雲的那一柄。
“蒙老師,你怎麼……”包拯一臉懵然。
蒙放笑了笑,轉頭看向任以誠,緩聲道:“你說的沒錯,當年逃走的確實是兩個人。
那是一對兄妹,從那一夜起,他們便背負著滅族之仇,相依為命,遠走他鄉。
直到十幾年後,這對兄妹都長大了,為了複仇他們再次回到了這裡。
為了隱藏身份,他們決定互不相認,一個在廬州城裡以賣香料糊口。
另一個,則進了仇人的書院,當起了音樂老師,準備伺機報仇。”
眾人聞言,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震驚萬分。
包拯問道:“這麼說來,後山的祭壇是你修建的?”
蒙放點頭道:“沒錯,目的就是為了將不在廬州的三個人都引出來。”
“既然蒙老師是另外一個侉仡族人,那殺了院士他們三個的人又是誰?”公孫策疑惑道。
包拯茫然的搖了搖頭,事情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蒙放道:“包拯所說,其實已是真相的十之**,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當年的元凶不是三個,而是四個。
那人叫吳勇,是個偷雞摸狗之輩,當年就是他在我們的水井中下了迷藥,以致我們全族被害,那第四個雕塑便是給他預備的。”
楚楚納悶兒道:“他們既然是同謀,那吳勇為什麼要殺掉另外三個人?”
蒙放冷笑道:“他大概是想獨吞寶藏吧,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擁萬紅。
他們死都不知道,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寶藏,其實隻是銅油而已。
銅油開采需要朝廷批準,就為了這得之無用的東西,他們喪心病狂的滅了我一族人。
我本來打算按照雕塑的樣子,一個個的殺死他們,可沒想到,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們居然窩裡反了。
不過這樣也好,雖然不能親自報仇,卻也省的贓了我的手。”
“來人。”
刑漢驟然下令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
“等等。”
任以誠袍袖一揮,一股雄渾勁力擴散而出,震退了準備動手的士兵。
他看著刑漢,冷然道:“你什麼意思?”
刑漢蠻橫道:“誰知道他們和吳勇是不是一夥兒的。
木都統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這個仇我一定要替他報。”
任以誠眉角一揚,輕笑道:“有恩必報,是條漢子,我佩服你,你想報仇儘管動手,我不攔著你。
但是,蒙放也曾對我有傳藝之恩,你若是殺了他,我也定要殺了你,給他報仇。”
“你在威脅我?”刑漢聞言,登時麵若寒霜。
任以誠點頭道:“沒錯,就是威脅你,**裸的威脅你。”
刑漢冷哼道:“我手下有千軍萬馬,你能奈我何?”
“那你不妨試試。”
任以誠不再多言,直接解開了刑漢的穴道。
刑漢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兒後,他咬牙切齒的瞪著任以誠。
“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便下令讓人抬上木鐵影的屍體,準備離開書院。
“邢將軍,最後再你提醒一句,最好收起那些無謂的想法。
若是他們兩個日後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不管是不是你乾的,我都拿你是問。”
“哼!姓任的,這事兒不算完。”
看著刑漢離開的背影,任以誠心中冷笑。
不算完?你有命活著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