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任以誠卻看到衍悔大師給他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適才,任以誠的話隻說了一半,衍悔大師確實是年紀大了,也並沒有什麼病。
他是油儘燈枯了,壽元將儘,現在隻是憑借一身深厚的內功修為在強撐著。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直至功力耗儘而亡。
但是這些情況,任以誠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展昭,是以隻能避重就輕。
“好啦,展昭,時候不早了,帶你的朋友去膳房吃用飯吧。”
衍悔大師不想讓展昭過多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便將其打發了出去。
。。。。。。。。。
相國寺僧眾六百。
時值正午,膳房裡光頭攢動。
不過,好在展昭輩分高,身為小師叔,還不至於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眾人尋了一張桌子,剛要坐下,展昭突然看到一個圓頭大耳,大腹便便和尚從後堂走了出去。
“戒空師兄!”
那和尚回頭一看,隨即恍然道:“哦,是戒色啊!”
說完,他便繼續向飯堂外走去。
“噗嗤……”
任以誠雖然早就知道,但此時聽到展昭的法號,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包拯等人更是哄然大笑,難以自控。
“難怪……難怪你一直不肯說自己的法號,原來……哈哈……”
楚楚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展昭連忙解釋道:“哎呀,這個色不是色相的色,而是色即是空的那個色……”
隻可惜,他越描越黑,越是解釋眾人就越想笑。
“夠了!”
展昭憤然道:“你們再笑的話,大家的朋友就沒得做。”
“好了!”
任以誠輕咳兩聲,故作正經道:“我們展少俠也是要麵子的,再笑可就傷感情了。”
展昭瞪了包拯等人一眼,冷哼道:“還是任大哥夠意思。”
他話音甫落,膳房外突然出來了一陣打砸聲和喝罵聲。
眾人驚異之間,急忙起身出去查看。
來到外麵,隻見戒空和尚正在追打五名看起來跟展昭年歲差不多大的少年。
這五名少年身手倒也敏捷,再加上戒空體態肥碩,直接被他們刷了個團團轉。
“該死,又是這五隻老鼠。”
展昭怒哼一聲,當即縱身而出,手中短棍橫掃而出,帶著迅疾的勁風,向其中一名俊秀少年攻了過去。
少年正自得意,忽聽身後風聲響起。
電光石火間,他不及多想,以一個懶驢打滾,險險躲了過去。
狼狽的站起身來,少年看著展昭,冷哼道:“原來是你,幾個月不見,還以為你死了。”
展昭卻沒有理他,手中短棍靈巧一翻,再次出手。
五名少年雖然有些伸手,可如何能比得上展昭。
更何況,如今展昭得任以誠傳授七殺真經和七殺棍訣,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就聽“砰砰砰”幾聲悶響,五名少年隻一招便被展昭儘數拿下。
“這次算我們栽了,不過你記住,這筆賬我們五鼠遲早會跟你算回來的。”
俊秀少年梗著脖子,依舊一臉的不服氣。
任以誠在一旁看著這名少年,這脾氣這性格,向來應該就是日後大名鼎鼎,跟展昭糾葛不淺的錦毛鼠白玉堂了。
而這一次,相國寺的風雲,也將因他而起。
就在展昭準備教訓白玉堂的時候,衍悔大師聞聲而來。
在溫言教訓了五鼠一番後,便讓戒空送他們下山。
展昭和戒空雖然不甘願,奈何師尊發話,卻也隻得依言而行。
戒空和五鼠離開後,衍悔大師看著展昭,欣慰道:“沒想到你下山一趟,武功竟有如此進步,很好,很好。”
聽到師父誇獎,展昭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這都多虧了任大哥的指點。”
“阿彌陀佛!”
衍悔大師看著任以誠,雙手合十,道:“小徒承蒙少俠青眼,老衲實在感激不儘。”
任以誠微微一笑,道:“這是晚輩和展昭的緣分,大師不介意晚輩多事就好。”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衍悔大師便吩咐展昭帶任以誠等人繼續回膳房用飯。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任以誠的腳步停了下來。
在他身旁的角落裡,有件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趁著眾人不注意,他左手微張,悄然運功將其吸到了手中。
“怎麼了?”楚楚看他停下來,好奇道。
任以誠搖頭道:“沒什麼,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