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廂房裡。
錦毛鼠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的劇痛已經暫時退去。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聽到房門聲響起,勉力側過身子,發現來人是杭天豹。
“杭大人,您……”
“我來幫你上藥,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
“多謝大人。”
杭天豹點了點頭,解開了錦毛鼠的衣服,倒出藥粉給他擦拭起來。
“嘶!”
錦毛鼠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你給我上的什麼藥,怎麼這麼疼?”
杭天豹詭笑道:“我現在給你上金瘡藥,你就疼成這樣,要是給你上腐骨散的話,嘿嘿……”
錦毛鼠聞言,悚然一驚,駭然道:“你想乾什麼?”
杭天豹森然道:“我不乾什麼,隻想你把大日如來咒背給我聽。”
“哐當!”
杭天豹話音剛落,房門轟然而開。
任以誠率先走了進來,嗬嗬一笑,揶揄道:“杭大人,這下狐狸尾巴可藏不住嘍!”
“阿彌陀佛!”
悟道大師宣了聲佛號,帶著寺中僧人緊隨而來。
“你們……”
杭天豹看著魚貫而入的眾人,一時間不禁有些傻眼。
此情此景,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凶手果然是你。”龐飛燕雙手叉腰,嬌叱道。
杭天豹又驚又怒,厲喝道:“什麼凶手,你不要血口噴人!”
展昭憤然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剛才你說的話我們全都聽到了。
虧你還是我師父的八拜之交,你還我師父師兄的命來。”
說著,他直接將短棍拉長,剛要動手卻被任以誠攔住。
“展昭,不要衝動,錦毛鼠還在他手上,小心他狗急跳牆。”
杭天豹冷哼道:“一派胡言,衍悔大師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展昭手中長棍一挑,怒指杭天豹。
“一定是你覬覦大日如來咒,又求而不得,所以就下毒手殺害了師父。
哼!你是師父的結拜兄弟,他當然不會防備你。”
杭天豹聞言,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道:“就算我想要大日如來咒又如何?
大日如來咒乃武林至寶,試問江湖中人誰不對他垂涎三尺。”
“所以你就殺了達摩智,因為他也對大日如來咒圖謀不軌,你當然要鏟除這個威脅。”
任以誠有意無意的引導著事情的走向。
杭天豹辯解道:“達摩智死的那晚,大家都有不在場證明,凶手分明就是龍千山。”
任以誠笑道:“一個消失了十年的人,現在是死是活都還是個未知數。
你就算想擺脫嫌疑,也該找個靠譜的人。”
杭天豹反駁道:“找不到他,不代表他沒有嫌疑。”
“悟道大師,您可曾見過龍千山的武功路數?”任以誠問道。
悟道大師道:“當初龍千山和師兄大戰一天一夜,老衲和戒逸四人都在一旁觀戰。
任以誠又問道:“那大師可還記得,龍千山慣用的手是哪一隻?”
悟道大師稍作沉吟,隨後道:“是右手,施主緣何有此一問?”
任以誠道:“我又檢查過達摩智的屍體,發現他頸上的劍痕有些異樣。
從那個劍痕的走向來看,殺他的人用的是左手。
而且那道劍痕很平整,顯然劍法不弱,絕非刻意改換左手所能做到的。”
“阿彌陀佛!”
戒賢突然開口道:“小僧記得,杭大人曾和悟道師叔比劍,慣用的正是左手。”
展昭質問道:“這下你沒得說了吧?”
杭天豹嗤笑道:“這最多能證明凶手不是龍千山。
江湖上,慣用左手的又不止我一個。
而且,當晚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你們憑什麼懷疑我?”
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寒意,愈發的感覺不妙。
自己似乎落入了某個人的圈套中。
“老衲對此也不甚明白?施主可有確實的依據?”悟道大師疑惑道。
“是啊,為什麼呀?”
除了包拯等人,房間裡其他人的臉上,也全都快樂著疑惑之色。
任以誠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哂笑道:“怪就怪你話太多了,喝酒就喝酒,還非得賞月。
你住在東廂,這裡跟你房間的位置差不多,你瞅瞅外邊哪兒有月亮?”
眾人聞言,同時向窗外看去,隻見夜空中一片星光璀璨,卻哪裡有月亮的蹤影。
杭天豹則身軀一震,神色也終於變得慌張起來。
當晚自己的確不在房間裡,在白天得知錦毛鼠背下大日如來咒後,就忍不住起了心思。
熟料,達摩智居然搶先一步,帶走了錦毛鼠。
為了防止被達摩智捷足先登,他故意現身將其引走,給錦毛鼠製造逃生的機會。
可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件事,竟然讓自己陷入了死局。
看著杭天豹變幻不定的神色,悟道大師想到和對方多年的交情,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杭大人,束手就擒吧!”
杭天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冷眼看著屋中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