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時那玲瓏有致的背影,公孫策的心中竟湧出一股悵然若失之感,嚇得他趕緊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
時已深秋。
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來。
太陽還未徹底離開,月亮已在天空的另一邊若隱若現。
廬州城外,。
任以誠化身的葉夜心,身上背著包袱,獨自一人行走在百鬼竹林附近的小路上,向城裡的方向趕去。
儼然是一副遠行歸家的模樣。
“踏踏踏……”
腳步擺在飄落的枯葉上,聲音在寂靜的山路上,格外的明顯。
忽然。
在經過當初遇到老虎的地方的時候,任以誠的耳朵微微動了兩下。
路旁的林子傳來了一陣粗重呼吸聲。
聽起來,林中之人似乎正處在一種十分亢奮的狀態中。
任以誠嘴角微揚,心中暗道魚兒上鉤了,然後繼續不露聲色的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在任以誠走到第五步的時候,那個人終於按耐不住。
“呼啦”一下。
從林子裡躥了出來,右手握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棍子,朝著任以誠後腦勺掄了過來。
呼嘯的棍風,昭示著來人的手勁不弱。
與此同時,呼吸聲也愈發急促,證明著來人心中的興奮和激動。
然而。
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
“嗬!”
一聲冷笑中,任以誠的護體真氣,在間不容發之際,沛然而發。
“哢嚓!”
陡然一道脆響,木棍應聲而斷。
“什麼!?”
來人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失手,當即被嚇得亡魂大冒,臉色劇變,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隻是,他剛跑出沒兩步,就發現眼前黑影一閃,那個恐怖女人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嗬嗬,你想去哪兒啊?”
銀鈴般動聽的笑聲,在那人耳中卻仿佛索命魔音,令他毛骨悚然。
驚懼間,他猛然想起了百鬼竹林有鬼的傳聞,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你是鬼……你是鬼……”
他跌跌撞撞的不斷向後退去,臉色已是慘白一片,沒了半分血色。
任以誠抬手虛爪,運功將對方吸到近前後。
那人見此情形,心中恐懼更甚,渾身抖若篩糠。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而這時,任以誠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樣貌。
略顯瘦弱的身材,不高的個頭,左手軟綿綿的垂在身側,形同虛設。
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紀,仿佛鄰家小弟。
與那老太太口中形容的孫小五,一般無二。
可誰又能想的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少年,竟然會是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唉!全都讓你猜中了。”
腳步聲響起,包拯等人從另一邊的林子中走了出來。
任以誠笑了笑,心道自己當初某站的犯罪心理學解說視頻,總算是沒白看。
隨後。
陸雲帶人將孫小五押回了衙門。
他如今已被任以誠嚇破膽,公孫真稍加審問,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孫小五的妻子孫嶽氏,表麵上溫柔賢惠,實則蠻橫刻薄。
比起他的繼母,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孫小五的地位就和奴仆沒什麼兩樣,終日受她欺淩。
孫小五因為小時候對繼母的陰影,一直默默忍受著,不敢反抗。
但俗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他不但爆發了,常年受到的欺壓更讓他變態了。
終於,在七天前,他忍無可忍,將孫嶽氏虐殺至死。
在殺人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多年的壓迫終於得到了宣泄。
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在殺掉孫嶽氏後,又連續殘害了三條人命。
每次將死者虐殺至死後,他便將死者藏在堆滿柴火的馬車上。
等到天黑之後,再帶進城中拋屍。
他之所以脫掉受害者的衣服,是為了不讓人發現衣服上沾到的柴火木屑。
最終,孫小五因惡意殺害多條人命,被判處死刑。
待公孫真呈報朝廷的公文返還後,擇日問斬。
“終歸是個可憐人!”
楚楚看著孫小五,想到他過往的經曆,不禁有些感慨道。
任以誠哂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也許他殺妻是迫不得已,但他不該去殺害那三個無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