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兩人久戰不下,遠處觀戰的三人的心情,和場中的戰況一樣的焦灼。
林詩音沒想到,白天羽的武功竟似可以和任以誠比肩。
白天勇和馬空群則沒想到,任以誠的武功居然高明至此!
往日刀下無敵的大哥,眼下酣戰多時,竟是拿之不下!
而在戰場上。
在三人看到的地方,任以誠的眼神中卻是透出了幾分興奮之意。
白天羽的刀法,讓他感到驚豔。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小李飛刀的精彩。
自李尋歡之後,再一次,任以誠感受到了棋逢對手的刺激和愉悅。
而爭鋒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刀鋒過處,鋒芒愈發熾盛。
反觀白天羽。
此刻的心情卻是有些不同,在驚訝的同時還有些許凝重。
眼前之人,實乃生平僅見之大敵,稍有疏忽,便會一敗塗地。
念及至此,他謹慎的同時,刀勢也愈發淩厲。
雪舞風嚎。
人在雪中,刀在風中。
白天羽整個人和刀仿佛已融為一體,每一招都在往任以誠的死角攻去。
一刀強過一刀。
一刀快過一刀。
不知不覺間,他一身功力已逐漸推至頂峰。
然而。
白天羽很快又發現,任以誠的功力竟是在隨著自己的提升而提升。
常言道,亢龍亦有悔,盛衰終有時。
白天羽刀勢雖然猛烈,但卻難以長久持續。
而任以誠每出一刀皆力沉如山,氣淵如海,猶若無窮無儘一般,讓人探不到根底。
此消彼長。
眨眼,又是數十招過去。
忽然間,兵器交擊之聲驟然而止。
在任以誠重刀之下,白天羽終於後力不繼,被震的連退數步,敗象隱露。
戰局暫休,卻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兩人均知,下一招便是決勝之刻。
難以置信的局麵,讓白天勇和馬空群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半分笑意。
任以誠橫刀而立,在他的眼中,白天羽再次有了動作。
隻見他麵沉似水,長發逆風飄蕩的同時,忽地衣衫鼓起。
任以誠知道,對方非但已將真氣催至極限,更將肉身之力也凝聚了起來。
“皇世經天,星辰萬變……”
任以誠眼見白天羽豁儘全力的一刀蓄勢欲發,手中刀鋒旋劃,同時也運出了至強之招。
八脈彙流入氣海,意守一念裡如山。
“破空千狼影。”
千狼破空,力聚一點,勢可崩雲裂地的一刀,磅礴而出,登時刀芒映天。
同一時間,白天羽的刀也已出手。
那是號稱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象征著死亡的一刀。
是比快更快,難以形容的一刀。
隨即。
電光石火之間,就聽砰然一響,極招交鋒。
白天羽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凶猛力道傳來,虎口劇震之下,長刀再也拿捏不住,脫手飛出。
隨後,他隻覺頸間一股如針刺般的寒意生出,卻是任以誠的刀已近在咫尺。
“嗤!”
長刀墜落而下,刀柄朝向任以誠,斜插入地,震顫不已的刀身,仿佛在向他俯首認敗。
任以誠嗬嗬一笑,揮手揮手化去了爭鋒,笑問道:“看來神高一尺,魔高一丈,白兄,勝負既分,你可有話說?”
白天羽聞言,神色有些複雜,但很快又斂去。
“門主無敵之名,當之無愧,白某心服口服。
君子一諾千金,今日白某既然敗了,我兄弟三人自此便是魔刀門人,唯門主馬首是瞻。”
白天羽這般說了,白天勇和馬空群自然沒有異議,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任以誠當然也不會客氣,當即下令召集全部門眾,宣布三人為魔刀門長老,地位僅在門主和副門主之下。
並責令白天羽總領魔刀門一切事務。
。。。。。。。。。
回到書房。
任以誠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無事一身輕,舒坦呐!”
林詩音卻眉頭微皺,麵帶憂色道:“大哥,依我看,白天羽此人野心勃勃,絕非甘於人下之輩。”
任以誠挑眉道:“怎麼,你怕我引狼入室嗎?”
林詩音點頭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任以誠笑道:“除非他的武功能勝過我,否則的話,莫說是狼,就算他是虎,也得給我老實的臥著。”
“可是……”
林詩音依舊不放心,正欲開口,卻被任以誠打斷。
“沒有可是。”
他搖了搖頭,隨後忽然又道:“忘了告訴你,其實今天我隻用了七成功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