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厚道,這是大哥教過的道理。
塵埃落定。
酒樓中再次喧鬨起來,眾人在議論紛紛的同時,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挪到了任以誠的身上。
想來是已通過林詩音,猜到了他的身份。
“老爺子,小紅妹子,不嫌棄的話,一起過來喝兩杯吧。”
任以誠向天機老人祖孫倆邀請道。
“那我老人家可就不客氣了。”
天機老人哈哈一笑,帶著孫小紅一同坐了過來。
“前輩,小紅妹妹,好久不見了。”林詩音向兩人打了個招呼。
天機老人稱讚道:“林姑娘今日這一手精妙劍法,著實讓老朽我大開眼界。
老朽見識淺薄,卻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
林詩音曼聲道:“這套古嶽劍法是大哥傳給我的,詩音如今不過略同皮毛,讓前輩見笑了。”
天機老人聞言,詫異的看著任以誠。
“小兄弟非但刀法如神,原來竟還精通劍法,老朽佩服,佩服。”
任以誠給他倒了杯酒,隨後笑道:“刀與劍,不過是用的人賦予它們的意義。
如果能跳出這個界定的話,那麼刀即是劍,劍亦是刀,正是殊途同歸。”
“小兄弟高見,好一個刀劍同途,當浮一大白。”
天機老人撫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時,坐在任以誠左手邊的孫小紅突然了他的衣袖。
“大哥哥,你好差勁啊,一年多了,怎麼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天機老人看著林詩音,歉然道:“林姑娘,我這丫頭口無遮攔,你彆往心裡去。”
“怎麼會。”
林詩音笑著搖了搖頭,臉色卻微微有些泛紅。
“小丫頭,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任以誠不禁失笑,隨手夾了個雞腿放到了孫小紅的碗裡,並道:“你說是雞腿不好吃了,還是練武不好玩了,我要去談戀愛?”
聽到這裡,林詩音的心中,暗暗有些失落,還有幾分矛盾與糾結。
孫小紅則皺了皺鼻子,咯咯一笑,嬌聲道:“大哥哥,武癡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小心一輩子孤獨終老哦。”
任以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吃你的雞腿吧,人小鬼大。”
“我已經不小了。”
孫小紅不滿的輕哼了一聲,正準備再反駁兩句,卻聽身後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魔刀既然說刀劍同途,那想必劍法一定這位林姑娘之上,郭某要和你比劍。”
一句話,再次將眾人的目光聚集起來。
來人身材偉岸,背負一柄烏鞘長劍,臉上帶著種奇異的死灰色,雙眉斜飛,目光睥睨,驕氣逼人。
正是那名黑衣劍客。
任以誠道:“嵩陽鐵劍?”
黑衣劍客點頭道:“正是郭嵩陽。”
孫小紅忽然道:“嵩陽鐵劍位列兵器譜第五,你要挑戰應該先去找小李探花才對。”
郭嵩陽道:“我已找過小李探花。”
林詩音聞言一喜,神色急切道:“你見過表哥了,他在哪裡?”
郭嵩陽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小李探花現在的下落,我是在半個月前遇到他的。”
“你們比試過了?你贏了?”孫小紅又問道。
郭嵩陽歎了口氣,緩緩道:“我們並沒有交手,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出手,我隻能作罷。”
任以誠道:“所以你直接來找我,打敗了我,就等於打敗了李尋歡。”
“不錯。”
郭嵩陽目光灼灼的望著任以誠,肅然道:“李兄雖未跟我交手,但他曾直言不是你的對手。
小李飛刀的話,我沒有懷疑的理由。”
任以誠道:“非必不可?”
郭嵩陽道:“非必不可,以你的狀態,你沒有推脫的理由,我也不接受。”
“也罷……”
任以誠話剛出口,突然感覺樓下隱隱有震動傳來,杯子裡酒水已出現漣漪。
緊跟著。
樓梯上又傳來了一陣“嘎吱吱”的聲響,整個樓層似乎都有些晃動。
桌上的幾人對視了一眼,麵露疑色。
“糟糕,難道是地龍翻身了?”
孫小紅一聲驚呼,在場的其餘眾人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