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盤膝坐下,真氣還沒運轉夠一周天,外邊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嘿,還沒完了。”
任以誠眉心微皺,隨即起身下床,一把將門打開,語氣有些不耐道:“說了不去就不……嗯?”
他話未說完,忽地戛然而止,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詫異。
隻見眼前竟佇立著一名絕美的少女,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精致的瓷盅內隱隱散發著一股香甜之氣。
這少女眉目如畫,身材嬌小玲瓏,外罩一件輕薄的紗衣,裡邊的繡蘭抹胸清晰可見,頭上梳著一個簡單的少女髻,如墨般的長發直垂腰際。
“任門主真是好大的脾氣哩!”
少女嬌豔的臉蛋上滿是甜美的笑容。
她俏生生的望著任以誠的,貌似責怪的言語,聽起來卻是格外的親切。
那模樣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
而她的聲音,也跟剛才那名丫鬟截然不同。
“你是林仙兒?”
任以誠已猜出了少女的身份,擁有這般容貌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個丫鬟。
誰會舍得讓這樣的美人去伺候彆人?
少女歉然道:“先前是仙兒禮數不周,還望門主不要見怪。
似門主這般英雄人物,仙兒早該親自前來拜訪才是。”
任以誠嗬嗬一笑道:“林姑娘過譽了,任某何德何能。”
林仙兒嫣然道:“門主何必自謙,一年前的長街之上,門主魔刀一出,就連小李飛刀也黯然失色,那等絕世風采,仙兒此生難忘。”
任以誠訝然道:“怎麼,原來當日林姑娘竟也在場?”
林仙兒道:“門主難道忘了,當日的花轎可不隻一頂。”
“原來林姑娘就是李兄的新娘。”任以誠麵露恍然之色。
時隔許久,再加上當時麵對著蓄勢待發的小李飛刀,任以誠根本無暇他顧另一頂轎子裡的人是誰。
林仙兒聞言,輕歎一聲,幽幽道:“門主當時的心思隻怕都放在了林詩音的身上,又怎會將仙兒放在眼中。”
任以誠心道這話我可沒法兒接,旋即拱手道:“既是如此,李兄年長我幾歲,任某該稱姑娘一聲嫂夫人才是。”
“門主說笑了,仙兒這蒲柳之姿哪能入得了探花郎的法眼,李探花早在離家之前便一紙休書將我休了。
不然,我又如何敢許下誰除了楊花盜,便嫁給誰的誓願。”
林仙兒自嘲一笑,眉宇間帶著的那幾分哀怨,簡直能勾魂奪魄,隻奈何她遇到了心如止水的任以誠。
“那不知姑娘夤夜前來,找任某有何要事?”
任以誠著實有些猜不透這女人的心思,總不可能是對方饞自己的身子了吧。
林仙兒沒有回答,而是笑道:“難道門主打算讓我就這麼一直站在門外嗎?這樣恐怕有違待客之道。”
她抬了抬手中的托盤,接著道:“而且,若是再這麼站下去,我的手恐怕就要堅持不住了。”
任以誠聞言,眉頭一挑,想了想,隨即讓開了身子。
“是任某怠慢了,姑娘請進。”
進得屋中。
林仙兒放下了手裡的托盤,將那瓷盅遞到了任以誠麵前,柔聲道:“這是我親手煮的蓮子羹,很甜的。”
任以誠笑了笑,一臉誠懇道:“承蒙姑娘美意,隻是任某素來沒有吃消夜的習慣。
況且,這麼晚了還吃甜食,非但對牙齒不好,還容易變胖。”
林仙兒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門主真會說笑,這蓮子羹要趁熱才好喝的。”
任以誠搖了搖頭,正色道:“我是認真的。”
“唉!”
林仙兒幽幽一歎,不著痕跡的坐到了任以誠身旁,嗔怪道:“門主也曾衝冠一怒,甘為紅顏拔刀。
今日卻怎地如此不解風情,要拒絕仙兒的一片心意?”
任以誠看著媚眼如絲的林仙兒,對方的身上有股誘人的幽香,正在不斷往他鼻子裡鑽。
沉默了一下。
任以誠突然雙眼一眯,似笑非笑道:“你在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