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陽西下。
客棧的不遠處,有一家打鐵鋪,裡麵時不時的會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在打鐵鋪的門前,林詩音和阿飛靜靜的等待著,落日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阿飛忽然道:“他已經進去三天了。”
林詩音親昵的摟住了他的肩膀,柔聲道:“等大哥出來的時候,你就有新兵器用了。”
阿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淡淡道:“武功、醫術、鑄造,他會的東西也未免太多了些。”
林詩音驕傲的笑了笑,道:“他會的東西可遠遠不止你說的這些哩。”
黃昏已儘,鐵匠鋪中的錘煉聲還在繼續。
阿飛道:“看來他今天依舊不會出來。”
林詩音“嗯”了一聲,道:“我們明天再來。”
十月初,秋意日濃。
雞鳴五鼓,天卻未明,黑夜繼續籠罩著大地。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再次出現在了打鐵鋪的門前。
“他今天應該會出來。”阿飛冷不丁開口,神情語氣都很篤定。
林詩音秀眉一挑,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阿飛道:“裡麵多了一股昨天沒有的劍氣,姐姐難道沒有發現嗎?”
林詩音聞言,當即凝神感應起來。
很快,她就發現這鋪子裡,竟真的隱隱散發著一股鋒銳之氣。
好敏銳的感知力!
林詩音心下暗歎,明明自己的功力比阿飛不知高出多少,但自己卻沒有絲毫察覺。
同樣是練劍的,這大概就是天賦吧!
晨光微熹,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就在這時。
打鐵鋪裡驀地傳出了一聲清越嘹然的劍吟聲,迎來了今天的第一縷朝陽。
林詩音和阿飛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就見任以誠走了出來。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中衣,袖子挽得老高,臉上手上全都是黑色的汙跡。
“哈哈哈……你們看,我成功了。”
任以誠興奮的大笑著,他的手裡正提著一柄連鞘長劍。
墨色的劍柄與墨色的劍鞘,通體渾圓,猶如一體。
上麵鏤刻著暗銀色的紋路,看起來簡約中不失精致,低調中又顯奢華。
阿飛的雙眸中幾乎熾熱的要閃出光來,看到這柄劍的第一眼,他便心動了。
“從現在開始,這柄劍就是你的了。”
任以誠臉上笑意未絕,他很滿意阿飛此時的反應。
“謝謝!”
阿飛將劍接過,素來淡漠的神色,難得出現了波動。
鏗然一聲,他拔劍出鞘。
劍鋒三尺二,寬約兩指,薄如蟬翼,寒若秋水,揮動間,劍身輕顫不已,顯然韌性極佳。
“嗡嗡”之聲猶若龍吟,良久不絕。
“好劍!”
林詩音忍不住脫口稱讚,複又嗔笑道:“大哥好生的偏心,看這柄劍的品相,隻怕要勝過滌心劍不少。”
她由衷的為阿飛感到高興。
自古神兵利器難求,有了這柄劍,他日後行走江湖之時,性命便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任以誠傲然道:“好歹我也算是喝手藝人,總不能越做越差吧?
況且,這也實在是阿飛的運氣太好了。”
他悠悠問道:“你們可知我是用什麼材料鑄造的這柄劍?”
林詩音聞言,突然想起任以誠之前說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腦海中登時靈光一閃。
“這是……牒兒布和南海娘子的那兩隻‘大天魔手’?”
“正是。”
任以誠點頭道:“非但如此,我還將布達拉的‘金剛不壞,大搜神手’也融了進去。
劍重三斤六兩,雖輕而不鈍,雖薄而不脆,剛中帶柔,柔中有韌。
專門為阿飛的《天邪劍法》量身定做,我為其命名為天邪絕代!”
“天邪絕代嗎……”
阿飛口中呢喃兩句,隨手舞動起來,霎時寒光閃爍,劍影重重。
隻覺此劍運用起來格外的順手,如臂使指。
回到客棧。
那五口棺材仍然擺在大堂,任以誠不發話,誰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