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長老走了。
離開時的時候,找車拉走了那六口棺材。
常言道,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任以誠找不到殺他的理由。
況且,他們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從此魔教的四大長老就隻剩下兩個半。
天已黑了。
搖曳的燭光,映照出了林詩音臉上的愁容。
那封戰帖被打開,攤在桌子上。
“下月十五,月圓之日,祁連山巔,與君一戰,刀爭勝敗。”
瘦骨嶙峋的二十個字,看著仿佛不是用筆寫上去的,而是一刀一刀刻出來的。
淩厲凶殺的刀意隱隱透出,懾人心神!
林詩音的眉毛幾乎已擠到了一起。
“大哥,我們對這個魔教教主一無所知,你就這般輕易答應了,未免太衝動了些。”
任以誠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挑眉道:“怎麼,你怕我打不過他?”
林詩音從來都對任以誠充滿了信心,但這次卻沒有否認這句話。
人的名,樹的影。
魔教的赫赫凶名,是用無數人命堆出來的。
她憂心忡忡道:“單是這些天王、公主、長老就已如此難纏,隨便哪一個都不弱於兵器譜前十的高手。
而能讓他們甘願服膺之人,我實在無法想象那魔教教主的武功該有多高。”
任以誠道:“你何苦自己嚇唬自己,未戰先怯乃是兵家大忌。
我若如你這般想法……嘿嘿,還沒開打便已算是輸了一半。”
他悠悠道:“我不是教過你嘛,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而且,咱們和魔教的梁子已經結下了,十三個高層被咱們宰了六個。
我若是教主亦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戰遲早都會來的。”
“也罷!”
林詩音輕歎了一口氣,臉上忽地浮現出堅決之色,道:“這一戰無論勝敗,我都一定奉陪大哥到底。”
任以誠搖了搖頭,無奈笑道:“乾嘛說得這麼悲壯,搞得好像我輸定了一樣。”
阿飛取下了手臂上的蠶絲,遞到了任以誠麵前,問道:“剛才那一劍是你幫了我嗎?”
任以誠灑然道:“不然你覺得這裡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以他的靈覺,縱然睡著了也能輕易察覺到下麵的動靜。
看到阿飛接不住那一刀,他便以無定飛絲將其手臂纏住,借物傳功,操控著阿飛用出了那招‘鏡心殘’。
那股殺氣當然也是他發出來的。
阿飛聞言,沉默了片刻後,先是道了聲謝,旋即毅然道:“下次我一定要自己接下那個人的刀。”
林詩音笑著鼓勵道:“好誌氣,隻要你好好練功,姐姐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來臨。”
阿飛看著她,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不舍。
“我該回去了。”
林詩音大急道:“回去?去哪裡?”
阿飛道:“荒原,回去練功,等我能幫到你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林詩音勸道:“既然已經出來了,以後讓姐姐照顧你好不好?”
沒由來的她就是喜歡這個小小少年,心裡萬分舍不得他離開。
阿飛道:“你們教了我武功,我救了姐姐,你們又給了我天邪絕代,恩情已還。”
他看著兩人,堅定的說道:“我說過,這輩子絕不受人半點兒恩惠。”
任以誠道:“但是你不能現在走。”
阿飛道:“為什麼?”
任以誠道:“四長老的弟弟是死在你手裡的,難保他不會找你報複。
你想離開就等我跟魔教之主決戰過後,徹底了結此事再說。”
阿飛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