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光大亮。
通向關外的路上,任以誠身法急運,猶若狂風過境,卻比風的勢頭更疾、更猛!
他所用之身法,乃是源於在天下風雲碑上留名‘天下第一豪’的天刑道者嶽靈休。
絕命司在奪舍嶽靈休後,曾以此身法追上過黑白郎君南宮恨的幽靈馬車。
速度不可謂不快!
隻是,這地上跑的終究還是比不得在天上飛的。
那隻黑鴿的速度雖然不如老鷹,但也遠比普通的信鴿要快很多。
任以誠全身功力毫無保留,連連施展‘狼牙破空’,借刀法之勢,方才勉強跟上那隻鴿子。
“不行!再這麼下去,遲早都會被甩掉。”
任以誠眉頭緊皺,搜腸刮肚的尋找著解決辦法。
絕命司兩千年的記憶,淵若深海,涵蓋萬千,內中所記載的輕功身法繁多,且每一種都精妙絕倫。
但那些功法所能達到的速度極限,至多也就是現在這種水準,對於他目前的困境沒有絲毫意義。
術法之中,倒是有‘神行’與‘縮地’兩種法門,可以轉瞬百裡。
怎奈何他靈力修為不夠,隻能望洋興歎。
苦思無果,任以誠不由心生無奈。
這古代的交通實在讓人絕望的頭疼,沒有汽車,沒有高鐵,也沒有飛機……
“嗯!飛機?”
任以誠忽地福至心靈,身體橫空,揮手化去了爭鋒,然後放出護體真氣,覆蓋周身。
旋即,他念頭一轉,真氣立時隨之產生變化——下平而上曲。
緊跟著,任以誠就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托了起來,瞬間減緩了身形下墜之勢,幾乎已可憑虛淩空!
一掠之間的距離,更是較之從前多出了一倍不止。
“哈哈哈……成了!”
任以誠情不自禁,放聲長笑,欣喜若狂。
但就在這片刻之間,沒了刀法的助力,那鴿子已將他甩開了老遠。
任以誠見狀,當即心念再動,體內真氣沿腿部經脈下行,自雙腳湧泉穴,沛然噴薄而出。
“嗖——”
霎時,他速度激增,整個人似離弦之箭一般,飛射了出去。
一人一鴿之間的距離,很快便被拉回。
殘影破空。
護體真氣將迎麵撞來的氣流隔絕在外。
任以誠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呼嘯風聲,不禁心懷大暢。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這番機緣巧合之下的頓悟,居然會有這般驚人的收獲。
如此輕功,儼然與飛無異,已可堪稱曠古爍今,驚世駭俗!
日升月落,輪轉不休。
轉眼,任以誠已再次來到了關外。
這一路之上,他跟著那隻鴿子,遇山翻山,遇河過河。
縱然是懸崖絕壁,卻也有蛻變**,可以用飛絲借力。
最後,終於……還是讓他給跟丟了。
“嘶……呼……”
荒原某處的枯林之中,任以誠形容憔悴,不停的喘著粗氣,看起來狼狽之極。
夏雨雪所言的確不差,這隻奇怪的黑色鴿子,屬實是長途耐勞。
從客棧出發之後,它幾乎就沒怎麼停下過。
不用休息,也不用覓食。
而任以誠新悟出來的輕功雖然厲害,但相對的,真氣消耗也十分恐怖。
速度愈快,真氣消耗的也就愈快。
並且,在催動真氣的同時,他還要分心用元神鎖定黑鴿的蹤跡。
數日間的晝夜奔襲,休息的次數屈指可算。
到現在,任以誠的丹田氣海和九大竅穴之中,無論是星辰變真氣,還是蛻變**真氣,都已消耗一空。
非但如此,就連他那一向強悍的身體,也已瀕臨極限,乏力難支。
識海中的元神更是萎靡不振,再難提起一絲一毫。
累!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累!
但任以誠還是強打起精神,運轉心法,恢複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