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她能對付的,她沒那個本事,更沒那個膽量。
老者回身,將後邊隨從的腰刀拔出,正要動手,卻忽然被上官飛攔住。
“咣當”一聲,腰刀被扔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腳下。
上官飛惡毒的笑道:“想活命嗎,殺了這個女人,我就饒了你。”
男人的眼睛驀然睜開,瞪著老大,嘶聲喊道:“你太歹毒了。”
上官飛笑道:“那你到底殺是不殺?”
男人默然不語,表情開始接連變幻,猶豫,糾結,掙紮……
然後,他的腰慢慢彎了下來。
“夠了!”
忽地一聲暴喝響起,隻見一個身材極瘦的漢子拍案而起,怒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折辱於人,你們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這漢子的容貌很有特點,一張臉比馬臉還長,上麵還帶著一塊巴掌大的胎記,看起來讓人有些害怕。
在他的腰上明顯鼓出來一圈,似是藏著一條又長又粗的軟兵刃。
“哈!”
任以誠輕笑道:“沒想到他也在這裡,還真是巧了。”
林詩音好奇道:“大哥認識此人?”
任以誠道:“這人名叫西門柔,號稱‘鞭神’,兵器譜中排名第七。”
西門柔言罷,左手輕輕在桌上一按,人已淩空飛起,就聽“呼”的一聲,勁風激蕩,右手裡不知何時已多了條烏黑的長鞭。
軟兵器愈軟愈難使,能使用七八尺長鞭的人,已可稱為高手。
但西門柔的鞭子長度卻更加嚇人,足有兩丈七八那麼長。
他手一抖,長鞭已帶著風聲,向那五個人的頭頂上卷了過去,隻聽“叮叮鐺鐺”連續數響,五枚銅錢紛紛跌落在地。
五人身高不同,位置也不同,但西門柔的鞭子一卷而過,將銅錢打掉,卻沒有傷到他們分毫。
鞭子在他手裡就像是活了一樣,而且還長了眼睛。
五人的臉上再次變了顏色,比白更白!
上官飛的臉色變了。
老者的臉色也變了,雙臂一振,兩根判官筆從袖口滑落入手,厲聲道:“你要了他們的奪命金錢,難道是要替他們送命?”
“有‘鞭神’西門柔一條命,足可抵得過他們五個人的命,還綽綽有餘。”
說話之人麵帶冷笑,身形極為奇特,他的左腿已齊根斷掉,手裡拄著一根近五尺長的拐。
看那黝黑發亮的色澤,顯然百煉精鋼所鑄,隻用看的便知這拐杖的份量絕對不輕。
在獨腿人的身旁,還站著個獨眼中年人。
這人非但眼睛沒了一隻,耳朵同樣也沒了一隻。
他反手拉開了自己的衣襟,亮出了綁在胸前的兩排刀帶,上麵密密麻麻的插著七七四十九柄標槍,長的一尺三寸,短的六寸五分。
槍頭的紅櫻,鮮紅如血!
還有一人,年歲跟那用判官筆的老者相差不多,灰白參雜的頭發,臉色透著一股重重的綠色。
隻見他身子一轉,手裡也已多了一對奇形的外門冰刃,就像是柄鐮刀。
“大哥,這些都是什麼人?”林詩音訝然道。
任以誠道:“一條腿的叫諸葛剛,號稱‘橫掃千軍’兵器譜排名第八。
‘判官筆’高行空,排名第三十七,獨眼龍是‘飛槍’燕雙飛,排名第四十六。
至於那綠臉的老者,號稱‘毒螳螂’名叫唐獨,手裡那對螳螂刀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劇毒無比。
不過,他卻是不在兵器譜之列。”
他嘿嘿一笑,低聲道:“我聽說,這人不但臉是綠的,頭上也是綠色的。”
林詩音眨了眨眼,疑惑道:“他的頭發明明是灰色的。”
任以誠挑眉道:“帽子,綠的,他老婆送的。”
林詩音差點就沒忍住,笑了出來。
兩人的聲音都很低,誰也不曾注意到他們。
諸葛剛、高行空、燕雙飛和唐獨四人,這時已將西門柔圍住。
他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西門柔手裡的長鞭,顯然是心裡都存著戒懼之心。
畢竟,西門柔的排名在他們之上。
諸葛剛手中鋼拐一頓,對著西門柔陰惻惻的笑道:“我這幾位朋友的來曆,想必閣下都已看出來了?”
西門柔譏諷道:“就憑幾位這獨特的身姿,我想認不出來都不行啊。”
諸葛剛板著臉道:“按理說,以我們幾個人的身份,本不該聯手對付你一個,隻不過今日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非是比武較技,而是你壞了本幫的規矩,所以為了本幫的威信,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你的。”
西門柔冷笑道:“江湖上以多為勝的小人我見得多了,也不差你們幾個。
況且,我若當真想走,你們也未必能攔得住我。”
他手腕再抖,長鞭忽然卷動起來,如神龍盤繞,將自己護在中央。
鞭子旋轉不息,如若陀螺一般。
諸葛剛見狀,口中大喝一聲,鐵拐橫掃而出。
林詩音感慨道:“這兩人無論名字還是兵器武功,皆是一剛一柔。
這一戰看來是命中注定的,非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