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白發三千丈忽地眉頭微皺,心中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惡意將自己籠罩。
武功練到一定境界的人,對於自身之事,往往會生出預兆。
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神而明之,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
白發三千丈是高手中的大高手,其中的佼佼者,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她原本並未將任以誠放在眼中,此刻卻已暗暗收起了輕視之心。
“兄弟,將我放下吧,此人的武功和內力均深不可測,帶著我這個累贅,你跟她交手絕不會有半分勝算。”
李尋歡的神態和語氣,俱都凝重非常。
催命婆婆走了過來,出言勸道:“將李探花交給我們吧,你專心應敵。
我們老兩口這兩條老命能不能活過今晚,就看你小子的本事夠不夠硬了。”
任以誠點了點頭,將李尋歡從背上放下。
他嗬嗬一笑:“放心,我知道她不簡單,但是我比她更複雜。”
催命婆婆將李尋歡扶到了一旁,忽聽白發三千丈的聲音幽幽傳來。
“兩位老人家,背叛王爺的下場,難道你們都忘了?
若你們現在回心轉意,我可替王爺做主,既往不咎。”
催命婆婆冷笑道:“在尊駕麵前,我們可當不起這個‘老’字。
況且,王爺身邊有你這樣的絕世大魔頭輔佐,哪還輪得到我們來多事。”
“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發三千丈眸中冷意閃過,右手雲袖揮動間,一道足有數丈的紅色長綾飛射而出,直取催命婆婆麵門。
速度之快,如弩箭穿空。
“唰!”
人影閃動。
任以誠腳步一錯,已擋在了催命婆婆身前,一把將紅綾抓在了手中。
“氣大傷身,且易衰老,像您這種老~~~人家尤其要注意才是。”
沒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是以她們都不喜歡那個‘老’字,就算年紀真的很大了,也同樣如此。
白發三千丈臉色不變,聲音卻驟冷三分,淡淡道:“徒逞口舌之利,隻會讓你的下場更慘。”
她素手輕輕一振,紅綾突然上下翻湧起來,一股雄渾真力似浪潮般席卷而出。
任以誠毫不示弱,真氣沛然湧出,形成另一股氣勁浪潮迎麵而上。
兩人借物傳勁,紅綾受氣勁所激形成兩塊凸起,不斷碰撞,互不相讓。
旋即,就聽“嗤”的一聲。
真力交鋒,紅綾不堪承受,已然被絞成了碎片,仿佛一隻隻紅色蝴蝶,漫空飄飛。
白發三千丈眼神詫異,不禁稱讚道:“無怪乎能打敗上官金虹,有此修為,倒也不算浪得虛名。”
任以誠挑眉道:“閣下卻似有些名不副實啊。”
白發三千丈淺笑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適才我不過是跟你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
她話鋒一轉,又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我也算是有緣,看你小小年紀能有這般成就著實不易。
能用投石問路的計策找到李尋歡的下落,說明你的智謀也不差。
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王爺素來愛才,你不若就此歸順,輔佐王爺共謀大業,到時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日後再由我親自調教,定可保你武功精進,一日千裡,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
聽到那個‘緣’字,任以誠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在原本的劇情中,白發三千丈和上官飛那不可描述的關係。
對方所言的武功精進,其實就是《陰陽灌頂**》。
聽起來似乎很美好,但是一想到眼前之人那比天機老人還老的年紀,任以誠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臘肉太柴,我怕塞牙。”
任以誠話音未落,人已箭步掠出,但見夜空之中刀光爆閃,‘狼嘯萬裡’已悍然出手。
爭鋒現芒,一刀啟戰。
“不識好歹!”
白發三千丈胸膛起伏,怒上眉山,麵對緊逼而來的刀鋒,她全無躲閃之意,左手飛探而出,竟如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舉的扣住了爭鋒刀背。
同時右掌橫推而出,足可開碑裂石的一掌,轟然拍向了任以誠的胸口。
爭鋒被牢牢鎖住,一時難以掙脫,任以誠隻得用剩下的左掌抵擋。
砰然一聲,雙掌交接,掌勁如潮。
白發三千丈不由身軀微震,右手一鬆,隨即兩人便各自向後退了一步,竟是拚了個不分上下。
任以誠凝目注視著眼前之人,一字一頓道:“先天境界!”
白發三千丈亦是臉色沉凝,緩聲道:“不錯,這正是‘正邪並用,陰陽一體,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武學至高境界。”
“難怪你能活這麼久!難怪你還能保持的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