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芳魂逝(2 / 2)

這柄刀本身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材質是黃楊木,質地硬而脆,稍微堅利之物便可令其折斷碎裂。

這刀唯一的優點就是它那無與倫比的精致!

任誰都會忍不住看上一眼的精致!

令人不忍心下手將其破壞的精致!

林仙兒緩步上前,橫刀當胸,保證任以誠可以看到刀上所雕刻的每一處細節。

片刻後。

她的手動了,刀也動了。

花白鳳目光一凜,沉聲道:“證據出現了,眾人聽令,金錢幫之人,格殺勿論。”

林仙兒的起手式,儼然正是魔教的鎮教絕學神刀斬!

“屬下遵命。”

四長老躬身應是,隨即就見他袖口銀芒一閃,百煉軟刀已握在手中。

刀光一閃。

他的刀出手了,可目標卻是他的教主。

花白鳳仿似早有防備,在四長老出刀的一瞬間,便已掠身而出。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她冷眼望著麵黑如鐵的四長老,右手在腰間一抹,圓月彎刀上手。

刀光爆綻,晴空月影。

四長老不及反應,當即分屍兩半,均勻無比。

短短時日,花白鳳竟然內功大進,並且也練成了神刀斬!

變故連生,在場眾人無不心神動蕩。

有了魔教的加入,金錢幫敗局已定。

倏爾。

人群中閃出一道身影,手持一柄碧慘慘,藍幽幽的短劍,迅疾如離弦之箭一般,淩然襲向了林詩音。

伊哭雖有青魔手,兼之打通了一個竅穴,但和林詩音終究有著雲泥之彆。

麵對凰劍神威,原本成雙的青魔手隻剩下一隻,已然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

短劍轉瞬即至。

伊哭隻待林詩音變招自保,便可爭得一線生機。

然而。

林詩音卻似背後生眼,頭也不回,左臂飛探而出,下一瞬,便精準無比的奪下了短劍。

隨即,她反手一擲,偷襲之人登時胸口中劍,仰麵倒地。

幾乎同一時間。

“噗”的一聲,滌心劍已直直刺入了伊哭的眉心。

大局已定,金錢幫的高手已死傷殆儘。

荊無命不是阿飛的對手,郭嵩陽險些落敗,但好在還有一個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幫襯。

大局已定,金錢幫的高手已死傷殆儘。

這時,又是一道月影浮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林仙兒的刀出手了,不是魔教的神刀斬,不是任以誠的神刀斬。

而是四長老幫她融合了白天羽家傳刀法的神刀斬,後世丁鵬用的那種刀法。

“神刀斬我比你熟啊!”

任以誠悠然一歎,爭鋒隨之出手,同樣是神刀一斬!

兩柄刀幾乎對成了一條直線,互相劈了出去!

要想分出勝負,就一定要先把對方的刀劈成兩片,再把人也劈成兩片。

林仙兒出手的速度自然比不過任以誠,她在賭,賭任以誠會對自己手裡的出蹕刀產生好奇。

隻要對手分心,她就還有勝算。

刀與刀碰撞一瞬,任以誠雖然知道林仙兒的打算,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了。

爭鋒的刀勢頓了一頓,林仙兒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揚起。

刀與刀,一觸即分。

木刀當然敵不過爭鋒之利,連人帶刀,瞬間被劈成了兩片。

林仙兒還是輸了,任以誠固然慢了一瞬,可她的刀也沒能劈下去。

她的意識還在。

她看到自己手裡的木刀上掛著一縷蠶絲一樣的東西。

生命在抽離。

在被黑暗吞噬前,林仙兒怨毒目光死死的注視著任以誠,仿佛在詛咒,也仿佛在嘲笑。

任以誠不以為意,這樣的目光他已不知見過多少次了。

“轟隆隆!”

空中突然炸起一道驚雷,天地頓時為之一亮。

就在這時,地上突然彈起了一道身影,拔出胸口的短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刺進了林詩音的後心。

“……”

林詩音看著自胸口處透出的劍鋒,口中鮮血湧出,眸中的神光飛速黯淡。

她臉上的神色除了震驚、錯愕,其餘的已無法用言語形容。

雷光消逝。

“表妹!”

“姐姐!”

小李飛刀和天邪絕代含怒出手,偷襲之人先是喉頭中刀,緊接著便被一劍削去了頭顱。

任以誠將林詩音抱在懷中,蛻變**的真氣毫不保留的輸送過去。

“大哥,好冷。”

林詩音呢喃著,短劍上淬有劇毒,已隨著血液自心脈流遍全身。

她的氣息在飛速減弱,命如風中殘燭。

任以誠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攥住。

“你不會死的,你有體內有我的蛻變**護身,一定不會有事。”

“有些話我早該告訴你了,但是……咳咳,現在看來,要等到下輩子了。”

林詩音的表情突然僵硬,眼中的神色也徹底消逝。

死亡,忽然間就已無聲無息地,將她從任以誠的懷抱中奪走。

“轟隆隆!”

驚雷過後,大雨傾盆而下。

雨水打在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

任以誠終於明白林仙兒臨死前那個眼神的含義,那偷襲之人就是林仙兒最後的殺手鐧。

劍中藏有機關,劍鋒可以伸縮。

好陰謀!好算計!

靈堂裡。

任以誠整整七天,不眠不休,寸步不離的守著林詩音的屍體,期望蛻變**能發生作用。

但是,天不遂人願。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心法傳給林詩音才對。

“人死不能複生,你該讓她入土為安了。”花白鳳的聲音幽幽響起。

任以誠頭也不回道:“你還沒走嗎?”

花白鳳道:“那晚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可你答應我的條件還沒兌現。”

任以誠冷冷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這個心情?”

花白鳳頓了頓,忽地開口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活不長了呢?”

任以誠霍然回頭,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白鳳慘笑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做到在這短時間裡武功大進的?”

不等任以誠回答,她接著又道:“為了報仇,我練了魔教秘傳的《天魔催骨**》。

可以在短時間內功力暴增,代價就是自己的壽命,現在大仇已報,我也就剩七天可活了。”

任以誠抓起她的手腕,搭了搭脈,發現的確是本源耗損的脈象。

花白鳳已然油儘燈枯。

任以誠沉默了良久,方才緩緩開口:“等我。”

又過了三天,林詩音的屍體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任以誠終於死心,將她下葬。

夜裡。

花白鳳悄然來到了任以誠的房中。

她的條件很簡單,那便是要在臨死之前,把自己交給任以誠。

求這一夕之歡,隻為死而無憾。

壓抑的氣氛中,律動與索取重疊,呻吟和喘息交織……

酣暢淋漓,直到天明。

日複一日。

四天後,本該元氣耗損而死的花白鳳從睡夢中醒來。

任以誠已經不見了蹤影。

枕邊留著一張紙箋和一本秘籍。

“你的本源我已替你補回,神刀斬的秘籍留給你重振魔教。

若是有幸的話,你未來的繼承人,就取名一個‘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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